【谦堂】暖阳(4)

“有这么折磨人的吗？这TM……”眼看着助理气不过就要冲过去，孟鹤堂拽着他袖子给他看手机上的日历。他喘息着：“没事儿……也就再熬几天。”
很久很久以后，当孟鹤堂再回忆起《瓦舍》时，他开着玩笑：“我那时候跟熬鹰似的，哎哟，那可了不得呀——”
尽管再累再疲惫，孟鹤堂还是撑下来了。
师娘生日那天，他特意上了浓妆挡一挡自己跟鬼似的面色。中午时候，大家一起上桌吃饭，他没什么胃口，捧着热水小口小口地撮。
但……
孟鹤堂躺在于谦旁边冷汗直冒。他的回忆只停留在大家伙儿一起吃饭，然后，然后就是醒来看见干爹。
“我，我错了……我觉得我可能是在饭桌上睡着了……”
“你那叫睡着?你那叫昏过去!!”
于谦闻言，一直强忍着的怒意骤起，勉强存了理智，心疼着儿子没踹在身上。孟鹤堂身下藤椅发出巨大的声响，于谦怒目圆睁。

“吃着饭你人突然仰过去了，叫你也没反应，热水洒到身上了也不知道。要不是医生说回家好好歇着，不用留院观察，我都想给你脑子开上一刀，看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干爹……对不起……”
“道什么歉，你又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于谦抬眼，看着打他说话起就在藤椅上跪的板板正正的人。
一句心疼儿子不顾惜自己身体的气话到了孟鹤堂耳中便成了是在询问他犯的过错。
干爹问的话不能不答，孟鹤堂不敢怠慢，挺了挺腰板开口:“孟儿犯了固执的毛病，逞能，没能好好照顾自己让大家担心，还，还犯了卸妆的诫……孟儿，孟儿请罚。”
夜色渐深，风也渐渐的凉嗖起来了，全身冷汗被风一扫，孟鹤堂跪在椅面上抑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于谦装作没看见，摇着头站起身：“说了不罚便不罚。孟鹤堂，你要知道，你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