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堂】暖阳(2)
于谦意味深长撇他一眼:“今儿月色好像不错,我思量着去后院赏个月的,你若执意去书房………”
“后院!去后院儿………后院儿挺好……”于谦阖了门出去,孟鹤堂爬起来慢慢晃进卫生间。
抬起头只一眼,冷汗瞬间遍布脊背。
镜子里的他妆容竟是未卸。睡时出的汗把脸上的杂七杂八晕开,半褪不褪,粘乎乎的腻成一团,露出气色不大好的半边脸来。孟鹤堂伸手戳戳自己青黑的眼窝,捏捏自己有些浮肿的侧颊,哀叹一声,认命地拧开水龙头。
自己工作起来不要命的劲头是干爹最深恶痛绝的。早些年还跑马场时就没少因此挨训。不管多晚脸上妆容都得卸掉,也是干爹曾耳提面命细细嘱咐过的。现下这罪上加罪,明天还得赶去拍戏,这该怎生是好啊。
于谦躺在藤椅上,头顶悬着一轮弯月,透过玉兰树,把庭院映的白莹莹一片。
听得窸窸窣窣的响动,睁开眼来,犯了错的小兔子站在一旁畏手畏脚的不敢靠近。“怕什么?”于谦有几分好笑,伸手拍拍紧挨着的空藤椅。“限你三个数上来。……3——1!”
受了惊的小兔子踢开鞋窜上了藤椅,盯着旁边的人,委委屈屈唤了句干爹。
“今儿不收拾你,放轻松。”逗够人了,于谦不忍看他这幅提心吊胆的样儿,给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仔细觑了觑干爹的脸色,思量了这话不大像是诓他的样子。孟鹤堂的心落回肚子里,舒了舒身子,寻了个最安稳的姿势躺下。
“干爹,我……是几时过来的啊?”盯着月亮放空了半天,还是把纠缠了他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于谦的眉头皱了几皱,话到嘴边却是又换上了一副笑脸:“亏得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回来,小兔崽子啃了窝边草就翻脸不认人了。”
孟鹤堂的冷汗直往下滑。
大晚上10点一睁眼发现睡在干爹家,保持了这么多年未犯过的诫不仅重犯,还被干爹亲眼见到。大半夜的干爹把自己带回来照顾,自己却半分不记得……这怎么了得?!等等,干爹把自己带回来?……干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