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F/bp】夜半时分(2)

这下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BF认命打开水龙头干起了清洁工的行当：
血迹很难清洗，还好都只是沾在同一个地方没有到处乱溅。
“我不知道你偶尔还会把人带到家里来杀。”
BF尽量用他能听见且不会发火的音量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认为自己目前的对话水平大概只停留在这样笨拙的玩笑话阶段——
或许还有些不太习惯正常说话：仿佛要正确表达一句话的意思对于他来说，比起和讨厌打扫卫生间的前男友相处要难得多。
“如果你被我杀过一次……你会知道我更偏好现场抛尸。”
动作停顿，作为一个靠声音吃饭的说唱歌手，BF自认为听力不错，混乱的水流声中还是能捕捉到声音里隐约暗示的虚弱。
他当然知道Pico接的不止是普通杀人的活计，更确切点应该是卖命的活计——
况且其本人又是个不要命的主儿。
像专门花钱要求爆了女儿那个不被看好的男友脑袋这种任务，显然相对被指使去刺杀哪个所有小弟都武装到脚指头的黑帮老大，甚至是什么身家过亿保镖成群的大资本家轻松得就像过家家。
也只是在再次了解他之后，BF才发现后面那两个例子才是Pico所说“他们这种人”比较司空见惯的日常——当然，在枪林弹雨中的生死线之间闲逛，虽然不比真正去路上闲逛两圈简单，但于他而言约莫二者相较前者要频繁得多。

Pico会选择去做这些，自然不会是像自己过去追求哪个前凸后翘的辣妹时身为自信过头了的愣头青那样抱着可笑的心态找死——
他不是以为自己不会死，他只是觉得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并且恰巧到现在都还没有死罢了。
Pico不在乎自己的死亡。
但又或许，BF认识的Pico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作为受害者死于某个两人都不愿再提起的事件，存活下来的只是个徒有同一张面孔的某个暴躁神经病。
也许能说是臭气相投，BF那么安慰过自己，或许PTSD和ADHD毫无关系，但BF还是得出了他们或许称得上病友的结论。
谁知道自己会那么倒霉，一面搓着墙，BF忿忿想着，谁叫他和Pico分手之后下一个喜欢上的同性还是Pico，还是能拿着两把冲锋枪一枪一个人头直接一口气灭掉了大半个连的Pico。
卫生间的地板虽然是比较好清理的瓷砖材质，墙面却是粉刷的，由于倚靠的痕迹剐蹭了几抹擦不掉的深色，或许要找时间重新刷一遍了。他刚搬过来住那段时间，Pico对他排斥又警觉，但到现在基本上就是像这样草草把自己的伤口包好就随便找个角落窝着去了，他敢肯定Pico不止一次在Nene他们面前感叹工作尽心尽力还能主动把医药箱填满的免费清洁工真是太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