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书店(6)

几个跳芭蕾的小天鹅下了楼，那段芭蕾独舞还在播放，角落里的女生认真地看着，那些楞在原地的男生们，回过神来，想叫上星说一起下楼，但他没有直接下去，让他们先下去，因为他也同角落里的女生一样，被那段独舞深深地吸引住，音乐一直播到最后，独舞的少女没有穿着象征圣洁的白天鹅套装，也将舞蹈跳到了最后。她最后的谢幕不是鞠躬致敬，倒像是个完成夙愿的追梦者，沉沉地睡了下去。
舞蹈结束后并没有在大屏幕上跳出舞蹈的名字，这让他有点儿失望，而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去问一下刚刚舞蹈厅内的老师，只好下楼去。
等他下楼，几个男生已经付了钱，两个人都提着一个印有跃出海面的鲸鱼的手提袋，手提袋上没有书店的名字，另一面是一艘十八世纪的三桅捕鲸船。
他们出了门，也没有再往旁边的练习册那儿多看一眼，只是突然又不知道要去哪里，只好往对面的树荫走，这时候右边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原来是坐在外面书摊内靠墙一侧的男生从椅子上摔下去，也是这个时候几个人才意识到原来书架后面还有个人坐着营业，四人见他揉了揉眼睛，又把一个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那男生懒洋洋地坐回椅子上，见他们四个齐齐看了过来，并不尴尬，只是带着懒洋洋地语气问，要买书吗。几个人摇摇头，他便兴趣索然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双眼迷离地继续翻看。星说这时候才看到，他拿的是一本《追忆水年华》只不过看封面，应该是英文版。现在他意识到，这个在外面的椅子上睡着的同龄人，应该就是书店老板的儿子，那个中考时得了市内第一名的新渡。

几个人扭头的时候，星说瞥见二楼坐在角落的女生正往下看着他们，她好像也是被男生弄出的声响吸引过来的，一会儿又看看那个男生，一脸事情好难搞定的表情。
四人重又走到行道树下，稀薄的云竟遮住一大片阳光，两个买了书的少年没话找话地聊着手提袋的图案，星说插嘴说，那是出自一本叫做《白鲸》的书，两人互相看看，又闭嘴说不上话来了。
几人的小心思似乎还沉浸在少女的《月光》中，两个买了书的少年尴尬地当起了闷油瓶，更不敢提现在要去找找乐器店了，但几人的沉闷没有持续太久，之前带头拍手的男生突然示意他们看身后，原来是一个穿着道服的背影，正挥舞着几张黄色的符箓，一副推销的样子围着那个少年转圈，几个人不免有些好奇，后来发现那身道服装扮的是个和他们差不多的同龄人的时候，更觉得稀奇，几人顺势聊了会他手上的黄纸，把买书的尴尬演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