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易

于是，它让我们变得有序。
于是，我们向它祈求：请给我们意识。
于是，我们向神明祈求：请给我们智慧。
于是，我们将神明扼杀，却陷入了深渊。
于是，我们再度向它祈求：请给我们。
真理。
“你能看见吗？船长。”
稳重，我站的很稳重，但即便如此，也制不住甲板随着海浪的此起彼伏。沉重，我的心很沉重，但即便如此，也压不住船体随着海风的摇晃不定。郑重，我回复的很郑重，因为那里，是我们毕生所及的终点。因为在这里，是我们所有人使命结束的尽头。
“船长，你能听见吗？”
我看的见，我听的见，它就在那。
洒在海平面上的阳光不断闪烁着我的双眼，多明媚，游窜在波光粼粼上的海风一度将我抚平，多宁静，我像是张口难言，我像是如鲠在喉。
因为来不及说出。
它来了，将倾洒的阳光撕碎，将温煦的海风拍乱，将鱼群海鸟恐退，要把我们孤立，它会是黑云翻滚着向前压来，它会是啸叫的雷鸣在向我们宣判，它会是奔腾的海浪不断震击船舷，震击我们的心灵。
它张开翅膀，羽翼延展到天际，它伸展身躯，腰背耸入云端，它低下头，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