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橘(八)(本章发糖，小甜)(4)

苏小南擦擦嘴，满不在乎:“亲你怎么了？谁叫你一直不肯走，一个作文而已嘛。都说了给你买雪糕了。”
“可是，我俩都是男孩子。”此刻，我的大脑一片混沌。开始怀疑自己在做梦。
“男孩子怎么了，男孩子就不能亲了吗？”苏小南大大方方地说。
班上女生很流行初吻的说法。严格来说，我的初吻已经没了。不管是在电视里、小说上，还是漫画中，我都只见到过男女情侣因相爱而亲吻，从未想到过男生与男生也可以这样。在我们学校，常常见到女生与女生牵着手挽着臂，可若是男生也这样，那势必会被嘲笑。男生与男生不但可以牵手，还可以亲吻、相爱。这样的思想我是在成年以后才逐渐接受的。此刻对于正读小学五年级的我来说，这种东西无异于天方夜谭，离经叛道。
我没再与苏小南讨论男生与男生能不能接吻的问题。我使劲擦了擦脸，迅速收拾好了东西，叫上他离开了教室。我们去买了雪糕，然后回了家。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捂着脸。苏小南什么也没说。一直到我把书包放下，躺在床上，我都觉得脸颊滚烫，仿佛苏小南的唇印已经烙在脸上，难以磨灭。
楼下传来妈妈的招呼声。我凑到窗前，看见远方地平线上的落日缓缓隐没，就像鲜橘渐渐被掩埋于火灰。黄昏的暖光照映在小城的每一处。妈妈匆忙地搬出桌椅，爸爸正数着一共需要几个杯子。夕阳的另一边，唐姨甜蜜地笑着，和一个留着大胡子，身材壮实的男人走了过来。她挽着男人坚挺有力的臂膀，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苏小南和张艺跟在后面，手里各捧着一大盘金色的葡萄。苏小南看见了我，眨眨眼，对我喊道:

“李牧泽!我爸回来了!下来一起吃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