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第十七章 理想，现实(7)

“以少量的牺牲换得有效的成果，自然也在这其中——在作战成功的情况下维持一比十的战损比，无论在哪次行动都是不小的成功。”
“战损比……你把他们当成什么了？”方晓依能明显地感觉到林渊的愤怒加重了一层，同时他的语气也越发严肃，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每一名士兵都是一个独立的人，和你一样的人。”
“恕我直言，长官，战争就必定会有牺牲……”方晓依能感受到林渊的愤怒，但令她不解的是这名比她还要优秀的少校，怎么会在战术理念上天真得想小孩子一样。
“他们本来能活下去，但你却抛弃了他们。”林渊特地加重了语气，尽管他感到了愤怒，但他始终保持冷静。
“然后我们就需要时间与人手去治疗他们的伤势，糟糕的情况下甚至在救援时就会造成更多的损失，没有人能顾全所有人的，少校。”
“更何况，上面所需要的不就是高效的胜利吗？”自认为找到了合适的时机，方晓依拿出了她的王牌，“人们所关注的，不就是名为‘胜利’的大义吗？我们身为军人，在大义面前又有什么天真和质疑的余地呢？”

“少校你作为黄毅将军的参谋身处高层，这些事情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当林渊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候，方晓依自认为获得了像往常一样的成功。
“果然如此……”像是认定了什么一样，林渊的语气并没有刚才那么强烈，反而有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就算你的行为会被上级认可，但这不代表事物一定会朝着你们所期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不择手段的冷酷确实能够取得胜利，但那样的胜利没有任何意义。”
“每一名士兵都是有个人意志的鲜活个体，而不是你手中任意摆布的工具。”
“按照规定，接下来的行动由我全权指挥。”
…………
当方晓依离开之后，林渊看向桌子上的终端——那是所有阵亡士兵的名单。
战争是残酷的，这点他当然明白。但他更清楚自己决不能因这理所当然的残酷变得冷漠，更不能失去对生命的尊重与敬畏。
林渊又回想起了那个时候，黄毅将军问他为何要进入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