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mare Era[锦云阁暑期征文][读客科幻文学投稿]PART.1(8)

"小李，你说的我可是听见了……倒也没差 ，大概就是这样，心华小姐，请回吧。"
"这就结束了?稿子可以慢慢改，我们也应该可以……慢慢谈的吧?房子我争取今晚就解决，还请主任先过目这个。"
"这是什么？"
"我所有的想法，我想自己出一本书——但是实在不行的话，这些设计可以用一些在篇与篇间的过渡处，或者用在目录、尾记这些地方——我想好了，我可以找这里工作的朋友借钱租房子，租个体面的大公寓，然后您派人来帮我，两个人合作，这中铺和短篇小说改起来不会太慢的……"
"停一下"，主任打断心华的话，"这大概可行，但是租下一间公寓花了钱，你准备怎么付社里的排版出版设计美工费用呢？还是说，继续举债，为了出一本版权又不在你那里的书?好好想想吧——出门右转，定金先付! "
秘书拉着心华往外走。心华手忙脚乱地收着成本的方案册，向主任要原稿，急匆匆地走出了社。主任却找来另一个大本，好像订上了她的原稿，丢在抽屉里。

"路上慢走，你的稿子我收下了，有它(被)出版的那天的，别担心。"
"可是……可是，您不是说要改稿，要设计版面，要……"
"对啊，我们负责这些，现在你不就轻松了嘛。"
"好吧。"
心华去财务处交定金，数目大概是她三年节省下的积蓄——作为学生，省出来的生活费和压岁钱。走到楼下的门时，忽然下起了大雨，雨势突然而难挡，她站在大楼的车棚里避雨，顺便思考着刚才主任的话。
"所以这是成功了？可是我并没有付给他印刷用的钱，难道他是个好人，同情我所以要来帮我?可是他的态度似乎不很热情，好像并不情愿把我的作品印出来。加进合集里出版?那他至少应该告诉我合集是什么吧……算了算了，反正事情应该是成了，雨小点了，一会儿就回家。"
她在车棚里隐约听到撕扯纸张的声音，后来又有开窗户的声音。悄悄沿着墙根溜过去，在编辑部主任办公室的窗户底下，她看见了被抛出的碎纸。眼见那碎纸像雪花一样四散飞舞，但刚飞起来就被雨水打湿，落到水泥地上、草坪上、水坑里，像是被风雨摧残而零落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