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三尺Chapter5(8)

金泰亨松口。先跟他商量。
“先打捞化粪池吧，说不定还有其他证据。
“还有多少时间？”
“13小时。”
田柾国抬头望了望已经渐沉的夜色——深秋过后，夜晚降临得比往常更快，他吐出一口浊气：
“...来不及了。”
“现在就让打捞队过来。”
“叫人，分配，打捞，还有分析，痕检，这些时间加起来就已经远远超过13小时了，而且这些捞出来的还不一定有用。”
“你想呆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吗？”金泰亨反问，在他印象里，田柾国不是那样畏手畏脚的人，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怎么到今天就犹豫不决了。
可他也没问，觉得他不说自然有他的原因。
乡下混了泥土和牲畜粪便味道的闷热的空气里，焦灼的气氛逐渐弥漫开来。
田柾国沉默半晌，面色凝重，却终是松口。
“叫专案组的人来吧。”

凌晨五点，朴村北边的田野地里，警方穿戴着笨拙厚重的黑色隔离服，围在化粪池边上。
隔离服闷热完全不透气，一群人大汗淋漓呼吸沉重，拼着一股子信念足足撑了十多个小时。
田柾国则更甚，压根没离开过气味熏人的粪池边半步。
吸污车和吸粪车也已经彻夜连续运转了个把小时，眼瞧着天边挣扎着快要泛起鱼肚白，进度却还剩下一半。
有专案组的人员过来询问。
“田队长，现在抽出的杂物要进行筛查吗？”
“不用。”田柾国头也不抬回答道，“证物都很大件，抽到底就能看见，加快进度。”
“是。”
他与金泰亨一夜未眠，听着吸粪车隆隆运转的声音响了彻夜。
昨晚周边几个看热闹的居民好奇地碎言细语，甚至呼朋引伴凑过来想看个热闹，很快也被围着的警察打发走了。
他不敢松懈，全队上下都不敢松懈——现在是在和时间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