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夜(11)

刘瑞给孙少尉借了一根烟，因为他已经没有烟了。刘二拿着烟对着燃烧的木头点着烟。深吸一口，咳嗽了两声。孙少尉望着这老士兵在泪眼眶里打转。他把他的头盔扔给黄士柏，对他说:“这个给你后生，活着出去。”他们含着泪走了。一声爆炸响。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了。
他们看着卡口的日本士兵。绕到了很远才绕出城去。他们来到城外的一个土丘上。丘上长着一棵枯死的树，没生机。透过阴蒙蒙的月光。树上吊死了一家五口。他们眼睛死死望着前方，脖子被勒断。黄士柏看着在已经被千刀万剐的心上，又狠狠的砍了一刀。大家倒在土丘下，孙少尉抱着孩子，孤独的入睡。

王德这个年轻人疯了他稚嫩的脸上眼神的空洞满的胡言乱语。当黄柏醒来，这年轻人已经用少尉围巾在枯树上自我了结。
赵少潜十分的冷，想去扒他的衣服。被刘瑞制止了，他说死人也是有尊严的嘛。孙少尉脱下他的大衣，盖在他的脸上，为他这最后的亲兵送行。黄柏等人又继续走。
黄士柏一路上很想和小武说话，但经历过这些平时话痨的他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做个鬼脸可怎么也做不出来，因为为此时此刻，他的血都是苦的。他想他成为下一个王德还有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