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阿丑(2)

我问，大家怎么会看向你呢？你是不是动静太大了？他说，狗屁，我拉得那么低调！可我怎么知道屎是会飘起来的！
于是事情清楚了，大家看到有东西浮起来于是凑过去看看，灯光暗 看半天不明白，突然一个定睛看明白了，是屎！立马散了。
那天阿丑没能溜之大吉，也没能逃过一劫。
浴室老板接到客人投诉闻讯赶来，一把逮住阿丑，要他给个交代！
阿丑说，我没钱，你看着办吧。
浴室老板说，我不差钱，你瞧着办吧！
阿丑说，难不成要我洗池子，你这么大浴池，这么些搓澡的按摩的打扫卫生的也轮不到我啊！浴室老板对搓澡的几个大汉使了个眼色，几个大汉带着一身的横膘走了过来，老板说，你们下班休息，给我看着他！直到他把浴池洗干净为止。
浴室老板人不错，每个趟过池子水的客人不但不用付钱，还每人赔了五十。虽说我没进池子，但我也拿到了老板略带歉意的五十块。 于是我拿着着这五十块准备找地方吃烤串儿，两块钱一串儿，我一下子就买了五十块。这种横财得花，我奶奶说的。
正当我吃得正香的时候，阿丑走了过来，

他叼着烟有点沮丧，我想，我得请他吃串儿，
毕竟这钱没他也来不了。
“哥们儿，吃串不，我请！不要钱！来嘛！”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这话出口跟神经病似的。他想都没想就过来了。“你请我吃串儿？随便吃？”我顺口说“嗯啊”他又说“带啤酒吗？”我心想啤酒不行喝起来没底。“不带！”“好，老板给我先来五十串儿，再给我一箱酒！”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喝起来了。看着他一脸忧郁的神情，我想，一定是洗池子洗的。说不定还被几个搓澡大汉毒打了一顿呢。他突然拉我坐下让我陪他一起喝。我说，我不喝。他说，没事儿，你请我烤串儿，我请你啤酒！我心想，也是，五十个烤串儿，一百块都花了，怎么也得喝点啤酒赚回来！
“妈蛋，早知道屎在水里会飘起来我就不拉了！”他边说边把烤串儿扫进嘴里，脸上留下一道油渍和孜然粉。“那几个搓澡的没为难你吧？”我试探。“没有，发了几根烟都是哥们儿，老板人也好，还说浴室有厕所没拉过瘾可以去爽一下，只是耽误了些时间”说到这儿他递了根烟过来，我摆了摆手示意不会，他放到自己嘴里悲伤地点起了火。其实我不是不抽烟，只是不习惯抽陌生人的烟。很久以后，阿丑还会说起第一次发烟的情景，“早就看出来你小子会抽烟了，你跟我装，我还省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