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黯

文/宿雨或江声
潮湿的水雾间看不清喧哗。俞承裕站在点心铺前张望，看着人流更迭，细心包裹好的食篮不断递出，没有一个带着他家的标签。
家丁们举着伞好言相劝，而无济于事。
“少爷在等什么呢？”窃语纷纷，“儿时都是太太订了酸梅糕…”
俞承裕拭了拭脸颊，就着搀扶穿过细密的水帘。
“回家。”
院子里的梅树下立着个女子。身段娇小，嫩如小葱的胳膊上套着枚玉镯，被初冬的阳光映得寸寸光洁。
俞承裕不经意地瞥去一眼，便怔住，久久难以动身。
来人边上闪出他父亲俞立综来，笑得克制，“承裕，你小姨特从江南赶来看你母亲，还不上前施礼？”
那女子闻言转过身来，面庞染上羞赧：“远亲罢了，何必过礼。”
俞立综随即捉住她一只手腕，就要带入屋中，仅撂下一句嘱托：
“为父明日下海经商，你在家好生照看你柳姨！”
俞承裕驻在原地，捏掉袖口的细汗。
这株梅花是红色还是白色来着？
“少爷…唤我绛纭便可以了。”她低头微笑着，向他解释自身来历，年方十六。
俞承裕暗自打量柳绛纭所着衣裙，眉心不由得涌上一股刺痛。
眼前女子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攥着手帕，又絮絮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