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天纵之才(2)

两人追逐着打打闹闹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泷暮喘了两口气又开始絮叨：“渡鸦那家伙也是，就这么看着他们打？要是收不住怎么办……”
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担心初云，但言知还是善解人意地岔开了话题：“对了，说到渡鸦，他那边不是查资料去了么？”
“对哦。”初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拉着话题一路跑偏，“老头子，你的记忆倒腾完了没有？我在幻象中去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人在他的躺椅上睁开双眼，停下了敲击扶手的指节：“查完了。”
“刚查完？这么巧？”泷暮疑心有诈。
“有一会儿了。”
初云把眉毛一竖：“那你不早说。”
“哈哈，我这不是看你俩姐妹情深，不忍心打断吗？”
“你管这叫姐妹情深？我都快被敲出脑震荡了！”
“没事没事，大不了让你回炉再叮两分钟。”
“……”
“好了好了，不贫嘴了，说正事。我查阅了自己搭载于座舰的记忆库，共检索到……嗯，相似事项二十七万三千五百八十四例，筛去……”他在半空中虚点几下，“筛去当前环境下无法满足的初始条件，剩余……四万九千零七十三例，其中三万两千六百一十五例指向同一种可能——那并非任何真实的所在，而是你自己的‘理解’。”

“从某种意义上说，通过悖律的‘视角’还有你自己的某些……天赋，你其实‘看’到了一些东西。不，不是宇宙的某个界层，那是宇宙本身，是宇宙的本质。嗯……不太理解吗……那你看着泷暮。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不就看到一只泷暮吗？”
“准确来讲，你看到的只是泷暮的一个……”渡鸦瞅了瞅凑到泷暮身边左看看右看看的初云，“多个侧面，但你没有看到她的背面……好吧现在看到了，但你能了解她身体的内部吗？”
“这……”初云的眼神飘忽了一下子。
“……再杠我把你送进德国骨科。”
俩人都挨了泷暮一脚。
“咳咳，书接上回，不仅是……呃，内部构造，你也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不知道她是想拿你清蒸红烧油炸还是辣椒爆香……”渡鸦擦了擦口水。
“但是在那种状态下，你看见了她体内每一个微观粒子的构造和排列，看见了每一个粒子的质量动量和自旋，她的一切仿佛试卷铺开，一览无余……什么露骨，你连她骨髓都看光了……哦不说了不说了，再贫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就该进棺材里躺会儿了。”
“您说的……是高维视角？”佚名插了一嘴，可算把他救出来。
“不是的。根据信息大一统理论，一切事物都由信息构成，信息就是一切的本质。她这好比是不看显示器，插了个USB直接进去扫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