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文满星(5)

最先看到的，是小狗眼睛一般湿润明亮的双眼，充满了惊吓。
女孩惊恐地叫了一声。
程昭笑：“果然没错，蓝色指甲油。”
女孩的惊恐只有一瞬间，随后便只是沉默地长久地望着他。
程昭知道了，原来文满星也认出了他。
他们在这个循环里，终于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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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设想过上百种遇见文满星的场景，并一一设计好自己的应对措施。逃跑，不顾一切地逃跑，是每一种办法的核心。去天涯海角也好，去别的星球也好，总之逃离文满星在的地方。
可是他愣了。他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主动去揭开女人的帽子，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喊“蓝色指甲油”。
是文满星先握住了他的手腕，“等我下班，有话跟你说。”
不知道为何，这个循环里的文满星，竟然比以往成熟了很多。搞得他才像是那个笨蛋。
程昭有些不服气，但仍然买了一杯咖啡在便利店的饮食区坐下，静静地等文满星下班。

他偷偷观察着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不好意思直接打量她，只敢这样偷偷地看她。按理说，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了，不必紧张或是害羞什么。
她留了一个干练的短发发型，脸上只画了淡妆，脸颊上的雀斑都没有遮住。他长久地注视着，在心里想：“果然，她脸上最漂亮的就是嘴唇。”鲜嫩、透红、甜美的唇珠，微笑的唇形。
那是无数个循环里，让他心动过的证据。
程昭想，但是这一次，他不会被嘴唇所欺骗了，他要活到最后。
文满星让程昭带她回家。程昭说，这不太好吧。文满星说，这有什么，我们认识多久了你心里没点谱吗。
所以两个人提着一袋啤酒和几包小吃回了程昭的公寓。
公寓不大，但程昭一个人住的话足够宽敞。程昭不爱买东西，家里空空荡荡，只有几样必要的家具。
文满星很自在地躺在了沙发上，手伸进地上的塑料袋，拿出一罐啤酒。她的蓝色指甲很漂亮，在灯光下发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