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间章一 魔法少女记录 （3）(3)

留下必要的注意力在陈莫身上之余，可因也较为认真地看了看纤尘的脸。仔细看才能意识到，人工智能在外貌方面真的是毫无上限。一头鸦羽般深黑的发丝自然地披散在肩膀上，弯过一个优雅的圆弧，叫人很轻易就看出了发丝的柔软程度。她的仿真皮肤完全看不出和人类的区别——除了太过完美无瑕，跟初生的婴儿一般以外。五官的布局也是挑不出毛病来，让人忍不住产生把铸出她的那只模子套在每个人脸上的想法。特别是那双眼睛，貌似是在漆黑的虹膜上设置了微型LED灯，哪怕在昏暗的房间内，也闪烁着钻石光芒般洁白的辉彩。
“请您真诚地告诉我，柯尔莫哥洛夫小姐。”陈莫的声音里带上了严肃，“她的这副模样，是否值得您的一句夸赞呢？”
“制造商做得很好。”可因的语气有些刻薄，似乎是在回击陈莫。
“那是自然，我也能体会到制造商的苦心。”陈莫并未发怒，反而笑了两声，随即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并举到了她的面前，“那，这样呢？”
仅仅看了一眼，可因就嫌恶地挪开了视线。手机上的图片仍旧是纤尘，只不过是她的另一副姿态——工作时的姿态。初见时的那种脱俗的气质完全消失了，身上那套朴素的衣装也完全挡不住她释放出来的糜烂气息。

“啧……”
“哈哈，您看不惯了。”陈莫收回了手机，自己也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图片，“不得不承认，这种情形确实会让人们感到生理不适。因此，我也能够理解您不想看它的想法。”
“……您也看不惯是吗？”可因恢复了常态，继续盯着陈莫的脸说，“这种照片向来存在于社会中，不想看它就别去看，有的是想看的人，很简单的道理。”
“过去确实如此，可谁能想到，我们创造出如此贴近真人的人工智能后，第二个运用场景居然是这种行业。”
“第二？”
“第一是战争，您应该还没忘吧？”陈莫故作惊讶地看着可因说，“好歹也是UN的人。”
“……任何科技，包括人工智能技术在内，都旨在给人类带来更好的生活。”可因顿了顿说，“既然人们并未阻止人工智能技术被运用在这一场景，那就说明，这是理所当然的。”
“的确，大部分人确实是很想这么做的——恐怕您也不知道，这家体验馆每天得接多少客人吧？”陈莫有些机械地提了提嘴角，“【贪婪】是人类的本性，如果一项技术带来不了生理或是心理上的满足感，人类是不会为它投入多少的。”
“说了这么多，”可因在心里微微叹息，但仍旧留意着陈莫的动作，“您仍未能表达清楚，自己到底对什么感到了不满——看得出来，您也是个理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