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儿九】山海（15）

“杨教练，最近在忙什么呢？”张云雷半仰着身子，一只手巴拉着购物袋，沙拉，鸡胸肉，看着就没食欲，还好有一包烟。虽说不是喜欢的牌子，聊胜于无。
“添毛病了你，还抽上烟了。你不是说我这是坏习惯，让我戒了吗？”
张云雷偏着头对着浴室的方向大声说着，语调欢愉，甚至不在意回应，他只是喜欢可以无拘无束说话的感觉，享受在自己家里松弛的样子。
“你等会再说，我听不清。”九郎头顶的泡沫还没冲干净，探出头来搭话。张云雷在客厅说的话，他断断续续只能听到一半，心里越急那家伙说的越多，只好先打断他，换几分钟安宁。
“洗你的澡去，臭哄哄的。”
张云雷一边抱怨，一边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徐徐地吐着烟圈，似乎也不觉得这么累了。安心的感觉真好，顺手点了外卖，接连抽了两支烟困意更浓了一些。他在外奔波了几个月，恨不能睡觉的时候睁着一只眼睛，从不敢真的放心安睡。
“嘿，这就睡着了？”九郎擦着头发走出来，看着已经熟睡的张云雷，顺手扔了一块毯子，连抖也没抖，几乎是个整块，扔到他身上，也算精准，起码盖上了一半身子。
大概收拾刚进门时制造的混乱，九郎也没心思吃什么减脂餐，把东西塞到冰箱，只留了两罐啤酒。只怕开罐时声音太大吵醒他，九郎缓缓地拉起拉环，用手挡着开口处，几乎没有什么噪音。幸好没把这祖宗吵醒，九郎喝着啤酒，心里美滋滋地，便有些得意，抬手便摸起张云雷的侧脸。手指触到胡茬，细碎的坚硬更让人更愿意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