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与不愿醒来的夜(3)

“你说的对，今夜的雨声真是意外的好听。”
深水怠话音刚落，我的咖啡也好了。嘴巴里恶心的科罗娜味道已经消失殆尽了，转而是椰子的清香与咖啡豆的浓郁。
“你在写什么呢？”
“小说。”
“什么小说？”
“不告诉你。”
深水怠赌气似的嘟起来了半边嘴巴。眼睛却在不停地打量我。
“你也是，写小说的？”深水怠试探性的问道。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因为我到现在连一篇稿子都没发表。”
“不着急的，纵然文学家如雨果，写悲惨世界也写了16年。”
“他们都劝我别写了。”
“可是不写作，又怎么能证明我们曾活过呢。”
深水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有光的。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终于还是停了。阳光还是照旧地洒在咖啡店的门口，是第二天的清晨。
深水怠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得以可以和她多聊会。
“我突然发现，你和我长得好像啊。”
我注视着深水怠的脸，说道。
“我们都戴着同款的眼镜诶，而且连衣服似乎都是同款！”
我对此感到惊讶，但是深水怠看起来却毫不在意。

“你为什么会想写小说呢？”深水怠问我。
一时间，我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深水怠见我支支吾回答不上来，于是换了一个问题问。
“写作带给你的愉悦感，是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
这句话不得不让我想起来，那一个一个什么也写不出来，只会在纸上画圈或者对着空白文档发呆的夜晚。
“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我不禁开始这样问自己。
“写作的愉悦感……到底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我想不出来答案，或许那虚无缥缈的愉悦感悄悄地在我纸上画圈的时候溜走了，在我对着空白文档发呆的键盘的缝隙里逃走了。
“既然这件事不会给你愉悦感了，可是你为什么还是要写呢？”
深水怠抿了口放在手边的咖啡，追着问了我这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我也同样给不出答案。
以前的我，只是一股脑的想要发表，想要做出成绩给所有看不起我的人看见。我只是一直在写，一直在投稿，写到自己开始发呕，写到自己都开始厌恶写作这件事。
直到那天，熟识的编辑拉黑了我的微信。
而愉悦感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早已经跟食之无味的鸡肋一样丢弃掉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