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读客科幻文学奖】理水(5)

“各位，我现在要去进行下一步调试了，任务完成后再见！”徐白水站起来，向所有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关闭了通讯设备。
“徐工慢走！”
在场的人都向徐白水鞠躬道别。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工程师，也都参与了“文命河洛水法”的测绘工程，他们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为这个计划付出了多少。如果不是因为她说服了上级，“文命河洛水法”绝不会那么快就实施，更不会取得这么大的成效。
赵福安看着屏幕中已经消失的徐白水，眼神中空落落的。
自从会议结束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赵福安都没有再跟徐白水联系，也没有给徐白水打电话，但他心里始终惦记着徐白水，想着徐白水在干什么。
工程组正在忙碌着，他们准备在明年二月份前完成第二阶段的前期工作，任务很艰巨，但首要任务是去搬迁住户，然后才是拓宽黄河河道，并想出一次性合流的方法。
03 极深研几
火车站内，拖家带口的人们正井然有序地登上火车，离开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他们将就近在附近的市县安家，这是最好的选择。
成年人的神情麻木，脸上有着深深的泪痕，孩子还年幼无知，不知道自己躲过了怎样的童年。

一岁三灾，三年大旱，四年大涝，麦尽干枯，秋禾无望，田野一空。三人同行，二人同食一人，若有人死不葬，烹而食之。有些时候，赵福安希望有些事情被永远忘却最好。
火车站外，赵福安在向周书记确实是否搬迁完毕，然而周书记却说黄河边玉皇庙里还有一个老头没有搬走。
“你们不愿意？”赵福安好奇地问。
书记连忙解释：“这不是我们不愿意，是那老头不愿意，说那地方他有感情了，不把那间房子搬走，他也不会走。”
赵福安有些不解：“那就搬啊！”
“不是我们不想搬。”周书记挠挠光滑的头皮：“没钱啊……”
周书记福安是知道的，最开始见面那会儿，福安管他叫叔，他还有点脸红。福安这才知道他是为了县城事务，搞得和福安差不多大，但头发就不见了大半。
周书记念叨起了那栋房子，又说是破破烂烂，又说是待价而沽。而县里的财政，在搬迁和扶贫过后，已经所剩无几，市里对它的态度也基本上是淹了就淹了。
赵福安根据以往的经验，原本认为这大爷可能是个普通的钉子户。但当他和周书记走进玉皇庙，他才清楚地理解到什么是危房：瓦还算多，但漏雨的地方也不少，柱子勉强撑起了四面墙壁，屋子中间放着的残破塑像和香蜡火纸使它不那么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