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鑫||玻璃瓶(3)

马嘉祺安慰地拍了拍丁程鑫的肩，在沉默间等天外大亮。
为什么要哭呢？
可能是因为他返航的机票掉地上了吧。
抚平了被单的褶皱，马嘉祺咬着烟平静地收拾着东西。
那个装着小乳石的玻璃瓶他没有带，他放在了床边。
流浪的人从来不带走什么。
也不留下什么。
就像是每个烂俗的开头都有个意料之中的结局。
丁程鑫沉默地收起了玻璃瓶。
那里装着小乳石，也有海风。
他对着阳光轻轻地晃了晃玻璃瓶，听着叮叮咚咚的声音，却也笑了。
“马嘉祺”这几个字还留在他的掌心里。
他永远追随风。
“叮——”机票订购成功。
丁程鑫曾想过无数个和马嘉祺再次相遇的场景，却独独漏了医院门口。
马嘉祺穿着黑色大衣，从大门走出，带着寒冬的冷意。
这座城市已经连着下了三天的雪了。
丁程鑫怔怔地看着，看着马嘉祺走近他，再目不斜视地经过他，走向街口。
他看着马嘉祺挺拔的背影，在某一刻觉得这个冬天太漫长了。苍白的无力从时间间隙中溢出，压弯了枝头。

好像马嘉祺在他手心里写下名字的那一天，也被雪淹没了。
他转身，走向另一边。
背包里的玻璃瓶在晃动间发出轻轻的“叮咚咚”的一声。
街口处等待红绿灯的男人似有所觉察，回头看了眼。
今天没有下雪了，下着绵绵的小雨。
手里的咖啡杯凉了，丁程鑫垂着眼眸看着，却再也想不起在异乡的那烈酒滋味了。
一个人待久了，服务员催着打烊了。
丁程鑫这才回过神来，慢吞吞地走进寒冬。
打开手机，犹豫了许久还是滑到了星号联系人的信息对话框。
他看了好久，伸出手一次次地抹去落在屏幕上的雨滴，最后才删删减减地打下了一行字：今天下雨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手机息屏了，这条消息犹如石沉大海。
丁程鑫苦笑了声。
带着寒意的雨落在了手心里，刺骨的冰冷。
城市的另一端，医院的病房里，穿着病服的男人紧握着手机，面色苍白，摸索着想要下床。
“哥！你要干什么！”
马嘉祺微扯着唇角苦笑了了声，看着和自己面容相仿的弟弟，声音都在不自知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