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

雨淅淅沥沥地下，老屋墙角爬上了青苔，阶边浅浅白花静默地开着，墙角边的石头在悠长的年岁中沉寂。春夏之间的雨总能下许久，天地静默间，一切都似乎睡着了。
雨水顺着瓦房房檐成了雨帘，我总爱站在马路另一边撑伞望去，朦朦胧胧间，望不清老屋墙壁上的斑驳。这老屋已闲置许久，只有些老猫小猫会偶尔光顾，依着小木窗晒晒太阳。
我还隐约地记得那时，有个故事。故事里的一切都带着泛黄的痕迹。
听得外头一阵喧闹，一阵凄婉低沉的唢呐声在沉闷的午后响起。是后头那家正在办事。我端正坐在厨房的四四方方木桌子旁。
“后头怎了?”刚从学校归家的我，心头一跳，问。“后边那家老头子去了。”饭桌上沉默着，父亲终是轻声开了口，带了几分沉重。他嚼着饭，有一瞬呆呆望着门外。我呆了，心中涌现了几分莫明的忧伤。从懂事来我头一次接触死亡，这个词于小时的我虚无缥缈。我仍能记得那老爷子的音容笑貌，怎么算是真正死去呢?又倍觉难过——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父亲喃喃道:“唉，那人，是雨天出去，只是一下滑倒在地,便没了。这人呐，就没了呀……”“那老婆婆怎么办？”小小的我端一碗饭，看着外头飘着的雨丝，忽地迷茫与惶恐起来。我没问父亲，只是想悄悄拜访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