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述(67)(4)

假设张庚说的是真的，康巴洛族早在张起灵进入西藏之前就有了脱离张家的打算，那时候董灿已经做了好几年的西藏土司，就算康巴洛人再怎么傻白甜，再怎么不知情，碰上了一个长相和身手完全不成正比且有着两根齐长的手指这种明显张家人特征的张起灵，就算不警惕防备，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礼遇有加。
张起灵和张庚到底是谁在说谎？从亲疏关系上讲，我自然更愿意相信张起灵。但我对他那颗漏风的脑子实在不抱什么太大期望，也许张起灵并不是骗我，他只是记不清了。
时间线太乱了，前后矛盾的点也太多，现在结合张庚的话，我逐渐琢磨出不对劲的地方。
董灿如果真的要报仇，要害张起灵，根本不用搞什么测试身手这种烂招数，因为那时候的他根部就不清楚大山深处到底存在什么东西，对于张家有何意义。我虽然没见过董灿，但在我所接触的这些经历中，董灿应该是个心思缜密冷静，做事就要做到极致的狠人。他既然能躲过张家人的追查，悄没声息地在西藏当土司扎根十多年，不可能是个心志不坚到需要靠张起灵能不能走运活下来这种半是人为半靠天命的概率事件，来决定自己是给妻儿报仇还是为族人负责这种烂俗小说里才会出现的选择。

不！不对！
错了！一切都错了！
张起灵没有骗我！他告诉我的就是他所知道的一切，但他所知道的这一切又是谁告诉他的呢？
张起灵这个便宜族长接手时张家已经是个烂摊子了，张海客说张起灵小时候过得非常封闭，懂事之后又受到了张家那个狗屁精神信仰崩塌的连累，不仅被弃如敝履，还被压榨成了血罐子，从而导致他跟张家原本一些核心领导层接触的时间太短，孤苦无依的岁月太长，哪怕后期知道了一些密辛，大多也都是张家一些做了古的奇技淫巧和有关终极的秘密，对一些人员调动、秘密指派和张家在各处的整体布局都不清楚。
就算只是接管一家小卖部，都得要几天时间熟悉一下货架的摆放和仓库的位置，更遑论张家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当家的新旧接替肯定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张起灵的走马上任完全是赶鸭子上架，接的还是一个散了架的空壳，别说有老人带领了，估计那时候他连活人都找不到。
以张起灵从小的生活环境，他自己是不可能接触到有关西藏这一方面信息的，只有在他要去西藏前才会被人告知需要去喇嘛庙里找一个叫“德仁”的喇嘛记录下他所发生的一切。
这让我感觉所有人都在误导张起灵把矛头对准董灿这位臭名昭著的“张家叛徒”，我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测，董灿自己可能都参与了这种别有用心的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