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述(67)(2)

张起灵选择托付给胖叔而不是吴邪，一是胖叔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而且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是一个“想得开”的人，遇到南墙知道拐弯，看见牛角尖也会懂得避开，不容易被这件东西“拖累”；二是张起灵那个经常需要断点续传的脑子内存条不足，又担心吴邪在他不在的时候玩命，所以就选择让胖叔来当汉化版的“德仁”和能在最后拉吴邪一把的救生索。
这人间还真是到处都有张起灵的存档点。
解释事件的来龙去脉这种工作显然配不上白煮蛋的身份，所以这个活就在白煮蛋的默许下交到了张庚手里。
这事情还要从一百多年前，董灿的马队进入喜马拉雅山之后开始说起。董灿在捎回张家的书信中报告了他的发现，但在最重要的事情上做了隐瞒。等到张家人发现不对时已经到了1910年前后，这中间空白的十多年，董灿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董灿之所以再次主动现身，就是为了正式向本家提出想要脱离张家的请求。
张家是在上个世纪二零年代末期开始受到新思想的冲击，产生了逐渐瓦解的迹象。董灿提出脱离张家时，张家虽然起了分家的苗头，但总体还算稳固，董灿知道的秘密太多，隐藏得也太多，张家自然不可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董灿这人太滑溜，之前脱离张家掌控的时间又久，为了不打草惊蛇，本家一方面与他虚与委蛇，另一方面又在背地里偷偷调查董灿的行踪和背后的秘密。

张家底蕴深厚，董灿再怎么狡猾也不是无法对抗一个延续了这么多年的庞大家族，果然还是被张家发现了董灿在喜马拉雅山里发现的秘密和那个马上要成为阎王祭品的女人，也同时察觉到了曾经作为张家分支康巴落族对本家的情感联系越来越淡，不满却日复一日的变本加厉，蠢蠢欲动地想要自立门户，甚至为此开始接触张家的宿敌。
张家是个非常排外的家族，对于这种分裂家族的行为是决定不能容忍的。董灿不仅自己要走，还带上了张家在西藏最大的驻点，时刻准备抛弃张家经营了这么多年的陷阱。在和董灿有来往的张家人的印象中，董灿并不是一个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的演讲家，他到底凭借了什么东西来说服这么一个已经初成规模的部落下定决心脱离跟他们有血脉连接的家族？
随着调查的深入，董灿在墨脱秘密实施的那些有关于天授的计划逐渐浮出了水面。那时候的张启山，也就是后来老九门领头人的张大佛爷早已离开了张家。这数千年来并不是只有张启山一人脱离张家，但他恰好是在张家最难过的时候以一种近乎山崩地裂的方式离开，再加之他的身份特殊，他这一走把本来就人心浮动的张家搅得一团浑水。
张家瞬间分崩成了好几个派系，有些人参与了革命斗争；有些人选择泯然众人，过太平日子；有些人因为天授的影响而不得不聚集在一起，到处寻求解决的方法，而另外有些人...哼哼，那些人就跟我比较熟了，天天做着光复门楣的春秋大梦。哪怕后来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还不死心地打着既要拆庙也要破婚的念头，定期晨昏定省地来雨村请安（上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