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娘祈雨(2)

那位小包做了什么邪恶的事吧？所以神降下了那么大的责罚。人心骚动着。
她们来了，博士和助手带着小包飞回来了。还有作为祭师的古露露随之而来。浮莲子们立刻包围了上来，密密麻麻的就像蜜蜂归巢一样。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些不平常的诡异的凶光在闪露着。看那小包穿着素服，披散了发，容色是凄然的，就像罩上了一层乌云，眼神有些惶惑。
太阳蒸得每个人气喘不定。神似在要求着牺牲的血。要雨！我们要的是雨！要想办法下几阵雨！
祷告！祷告！要设法使神满足！
该有什么邪恶的事发生吧？该负责设法挽回！
浮莲子们骚动地吵着喊着，空气非常的动荡不安。
神要牺牲，要人类的牺牲！我们要将她满足，要使她满足！——仿佛有人狂喊着。要使她满足！——浮莲子们的呼声四应。
那位小包抬眼望了望，每个人眼中似都闪着诡异的凶光。她的额头一阵一阵的地滴落着豆大的汗珠。她那披散了的乱发，也津津地在集聚汗珠。
“各位！”——她要开始喊叫，但是没有一个人听她。
“抬祭桌”——一人倡，千人和。立刻把该预备的东西都预备好了。
“堆柴”——又是一声绝叫。高高的柴堆不久便竖立在这门口的地面上了。

那位小包要喊叫，但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她已重重密密地被包围在铁桶似的兽娘之中。额际及散发上的汗珠止不住地往下滴。她眼光惶然地似注在空洞的空气中，活像一只等待被屠宰的黑羊。
她机械地服从着，被博士领到祭桌之前，又机械地匍匐在地。有人取了剪刀来。剪去了她的头发，剪去了她的指甲。头发和指甲都被抛在祭盆里烧着，散发出一股腥焦的气味。
四边祈祷的谰语，如雨点般淅沥着。博士、助手、还有古露露的咒语，高颂着。空气益发紧张了。人人眼中都闪着诡异的凶光。
黄澄澄的太阳光，睁开了大眼瞧望着这一幕闹剧的进行，还是一点下雨的意思也没有。但远在东北角的地平线上，已开始有些乌云在那边聚集。
祈祷咒诵的声音嘤嘤地杂响着。那位小包耳朵里嗡嗡的,一句话也听不进。她匍匐在那里，看见的只有祭桌的腿，燔盘的腿，以及密密麻麻的无数的腿。她明白这部闹剧要进行到什么地步，她无法抵抗。无穷尽的祷语诵读着，无数的仪式步骤在进行着。燔盘里的火焰高高地舔舐着半空，头发和指甲的焦味还未散尽。她额际的汗珠还不断地在集合。
博士，助手，护掖她立起身来。群众密围着她向柴堆前进。她如被牵去屠杀的黑羊似的驯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