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结弦｜九疯（上卷）(2)

那人并没有将眉眼抬起，只是一声不吭地看着地痞脚下踩着的半张饼。
“我和任何人交好都是倚靠缘分，从不强求。她们自如地来，自如地走。不知，是如何碍着阁下了。”
“老子就是觉得你明明是个被家族赶出来的废物，却摇着尾巴要做风流公子。连守护自己的伴灵都是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捡来的野东西......”
没等他说完，那人的术法就窜到地痞的脸上，将他震出十米远。
“它不是野东西！”
地痞小弟们看着那人瞬间冰冷的眼神，拉起地上半死不活的老大落荒而逃。
这时，那人手边的布袋里才传出声响，紫衣少年低手拍拍它，“没事，继续睡吧。”
布袋里的小东西又恢复安静。
紫衣少年礼貌地和摊面老板娘点点头，收拾好东西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路沿着路边的风景走到有些僻静的小宅，他放下布袋，倒了杯茶水摆在它面前。
然后，那个全身青绿的小家伙才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只是它这回没有自顾自地低头饮水，反而有些呆萌可爱的盯着那个疯子。
所有人都喜欢这样叫他，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在需要真名了。
“嗯？你看我干什么，难不成你也觉得我风流不堪，行事粗鄙吗？”

它的眸色如湖底一般澈亮，却给人一种无神的错觉，清冷至极。
“我被家族像丢垃圾一样丢出来，在街上被寒风贯穿身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要好好活着。”
它跳上他的手臂，用自己的头蹭蹭那个疯子腕处的伤痕。
他微微一愣。
“没事的，小九。成年旧伤而已，早就没有痛觉了。”
“啾。”
他笑着弹弹它的脸。
“我从前读过许多戏本，上面都说从路边偶遇的伴灵都是隐藏的上古神兽，能毁天灭地的那种。”
疯子激动的神色对上那小家伙无辜的眼神。
“你要是也能那样厉害就好了。”
“啾。”
他转而苦苦笑道，“算了，这样无忧无虑也没关系，就让我尝一回保护别人的快乐。”
他放下它，吹灭房间内的蜡烛，使一切归于黑暗，然后舒舒服服地安稳入睡。
在无人察觉的时间里，那人腕处隐现一道青绿色的光斑，他用尽办法也难以根除的伤疤，悄无声息地随着暗流涌动而消失不见。
它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