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羊•16/(6)

“应该还没有结束……”
“没关系，我困了。”
“再坐一会儿吧？”
“不了，我去找我师父。”迫不得已，认了便宜师父。
“言真师傅啊！那可好！”卷发女人喜笑颜开，“你这么年轻能被收作徒弟，一定是很有佛缘呢！”
“那我能带他走吗？”我把头偏向Alex，“我们同龄人聊聊也许有好处。”
“行行行，你多多开导他。”卷发女人也看向Alex，“你们去散散步吧。”
“瞧我们，忘了拿荔枝。”胖女人去开角落的箱子，于是我和Alex一人拿了两根挂果的树枝。
“成。明天见。”
我起身，Alex跟着我离开了偏殿，只出门一拐弯，他就倒下了，几个荔枝咕噜噜滚到阴沟里，看不见了。
“喂，你怎样了？”我不敢大声询问，只敢晃他肩膀，我怕把那些女人喊出来。应该不是被下了药，但不管怎样，落到那些人手里不就更麻烦了吗？
Alex够着近处的荔枝，颤颤巍巍地扒开壳，等他吃够五个，他终于能坐起来了。
“饿死我了……”
低血糖？
“他们不给吃饭吗？”
“……原本能吃的，他们说要加强疗效所以让我强行辟谷……”

我打电话给释言真，然后搀着Alex，勉强回到他的住处。
“要不你就假装服从呗？饭还是要吃的。”
“……没用的，我这样早晚都会死掉的，现在不死也是未来……我何必再等到那时候？”Alex哭了。
“……你不活着就等不到把那啥陈大师送走那天。”
“……有那天吗？”Alex叹息，“……我累了，我太累了，我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不送走也不能这么让他们得逞……”
释言真带着两个月饼来了，递给Alex的时候Alex三口就吞下去一个。
“好吃不？五仁也不差。”释言真叉腰。
“拉倒吧五仁也就饿疯了才有人吃。”Alex有气无力。
剩下的月饼被Alex收了起来。
“这辟谷课程还有几天啊？”与Alex告别后，我与释言真交谈。
“这课程？按周收费的，想待多久交多少钱。”
“那不就是说要把人饿服为止？”
“诶……也有人说神清气爽的。”
“好嘛，我说那些人怎么那么敬重你，你怕不是也在里面掺合！”
和尚喊冤：“俺……俺不掺和才让人觉得俺是个避世高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