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2)

恍惚，张文喊：“喂，我们顺路啊，李兄！”张文赶快追上去。远山遮蔽夕阳，淡墨染透晴空。两三只鸟飞去，藏进暮色中。晚风吹来，千枝摇曳，万叶翻响。
李平已到家门。张文恰好看到这一幕，吃了一惊。“我的——屋子！”他的居处变了样。“这是怎么一回事？”挠了挠头，张文来到门前，敲起门来。很快，门开了。“张兄，如何到此？”“嗯——跟随而来。”“那请进吧。”
瞥着比住处少几颗的竹子，张文进了屋。屋里有几个架子，放满了书籍。桌案，烛边，也放着几本。张文眼里放光，微笑，“李兄，你是文人，错不了，错不了。”“不，一个樵夫罢了。”张文沉默。李平指向桌边一座椅，示意张文坐下。
李平随即倒上茶，“张兄莫怪，鄙人酒量甚微，以茶代酒，可好？”“平日喜茶，如此甚好。”茶杯推向张文，张文双手接住。二人同桌对坐，正式交谈起来。
月出山岭，穿行于微云间。虫鸣山间，夜晚愈发静寂。风中带着几片竹叶，而院里菊花渐渐合拢。屋内烛火通明，窗中闪着两个人的身影。

李平拿出一个本子，递给张文。稍稍翻看后，张文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却发现他那本诗集不见了。
张文抬眼，浅笑，“幸会，李湛空。”“好你一介农夫，这樵夫的集子，就赠与你了。”
月夜，凉天如水，二人移步庭院。此刻，农夫和樵夫都动了诗心，率性对诗唱和……
李湛空一挥袖，大笑而去，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了。望着门外，张文伫立良久。
屋里，诗集再添新篇。院中，竹丛亦增新木。
作者:肖隽
2022.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