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的人知道该怎么走(2)

“恁们在这瞎吵，闹啥也，不管孩子就都是孬货。”
我没有哭，我跟着哥哥去了外公家。
“哥，你说我妈妈还会回来吗。”
“谁管她啊，我妈妈会对你好的，那个女人称不上你妈。”
我的哥哥很早熟，大概是我从小心比较敏感，一直是哥哥在照顾我，可我始终不觉得哥哥喜欢“妈妈”这个角色。
我对哥哥的妈妈感情很复杂，爸爸和哥哥的妈妈是先婚，但是后来的事连哥哥都不知道，离婚之后爸爸遇见了我的妈妈，哥哥有时候待在家里三天可以不说一句话，看着他面对着墙面发呆的时候我有种很想哭的感觉。
“哥，我想外公了。”
外公是16年去世的，以外公六十多岁的年龄多活几年本来没有什么问题，16年上半年春，外公查出来胃癌晚期，一向不怎么爱说笑的外公更是拿着化验报告单沉默了好久。
16年的冬天，我对着少见的雪花感叹了一句。
雪飘在手里，慢慢融化成不能再小的水滴。
“哥，我没有外公了。”
“外公变成雪花来陪你啦。”哥哥只是比我大两岁不到而已，在慢慢的安慰眼泪止不住的我。
醒来的时候我还枕在桌子上，胳膊、脖子上到处是红疹，看了看时间只是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拿起了放在柜子里的药抹在胳膊上，这药膏的味道不好闻，有种油漆的那种刺鼻味。
我一直在失去，失去妈妈，失去外公，失去空中的雪花。
我好喜欢雪。
可是我再也不喜欢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