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27)

“好的。”
一阵风吹过，凌乱的树影打散在几人身上，很快又归于平静，刘雯雯调整好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向着两人招了招手，离开了。
回家之后，谢云拆开了楚明宇的包裹，一个猴子形象的闹钟，举着一个红色的小铁皮鼓。他请朱利安帮忙检查，没有发现摄像头一类的装置。在确认之后，他又一次读起了李承旭的日记。
记忆的存在真的有价值吗？这是许多年前我就向自己提出的一个问题。从我进入普林斯大学开始，我就从事记忆方面的研究。和预先设想的不同，我没有继承父亲的工作，选择人工智能行业。尽管最初是超越父亲的目标支撑着我进入普林斯大学学习的。

出人意料的是，在我选择了这个研究方向以后，我和父亲的关系一度有所缓和。我们父子二人难得从紧绷的状态下走了出来，甚至变得不错。那段时间我们经常一起去广场上喂鸽子。中心广场的鸽群非常亲人，虽然每年市政府都要投入大量的财政收入清理鸽群带来的粪便危机。但在我看来，这是值得的。因为望着群鸽在天空中飞舞，是我少有的放松时刻。
对父亲而言也一样，成年之后，我们父子二人的危机渐渐淡了。某些基因上面的相似性也开始展现，譬如我们都不善交谈，总是醉心科研。升入大学后我发现了科研对我的意义，一个建立自己世界的地方。再比如我和父亲都非常喜欢写日记，这也还是我在无意间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