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神》四(9)

她看见了卡罗尔新生的左眼，她看见了卡罗尔斩下的左脸上，额头处的表皮在慢慢恢复，她又看见了广场中央的石碑旁，持着调色板，手中画笔正在飞舞的“画家”。
“是他。”巴普的声音中，一股怨毒的气息扑来。她向着卡罗尔掷出了暗影的匕首，随后遁入黑暗，向着“画家”疾驰而去。
卡罗尔再次挡在了她的身前，剑与刀碰撞在一起。鹰之血赋予她的眼瞳让她得以看穿巴普的每一个动作，此刻周围黑暗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亮如白昼。
“如果你的颜料真能赋予我力量，就别把它们用在无用的地方。”卡罗尔一剑振开巴普的“月蚀”，高声向着石碑方向、她未曾见过的异国青年说到。
“画家”停下了绘制神像另外半张脸的画笔，明白了卡罗尔话中的含义。他拿起了另外两瓶红色与紫色的鲜血。

战场正中，“灰烬”已被烧成暗黑色的躯体再度开始抽搐，它的背上裂开一道大口，一个两人高的人形怪物从裂口中窜出，胸前刻着“2”与“4”的字样。它抬起头，望向地下广场的方向，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它。
卡罗尔的长剑与巴普的“月蚀”再度交接，这一次，被震飞的是巴普。
卡罗尔铠甲的左侧护腕上，红色的纹路勾勒出一条沙漠龙蜥——一种力大无比的大型生物——的模样。
卡罗尔再一次前冲，右手的护腕处被“画家”绘上的，则是一条紫色的幻鳞。
一个闪身，卡罗尔就已带着雷霆出现在巴普面前，又是一记劈砍，巴普的肩头鲜血奔涌，再一次飞了出去。
卡罗尔手中长剑指向天空，闪电从地下城露天处被引下，剑身上闪耀着前所未有的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