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城】毒16（ABO/双重人格）(3)

杜城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他看见沈翊生命气息晦暗的脸。他闻到血、海水之外的气味，闻到熟悉、陌生、不可能在沈翊身上出现的——信息素的气味。
救护车到了。
初春的夜晚还谈不上温暖，尤其在冰冷的海水里泡过一遭。
杜城坐在医院的急救病人家属等候区，肩上披着医护人员给的毯子，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那股仿佛浸入肺腑的寒冷。肢体因为寒冷而无法克制地细细发抖，他低头将脸埋入掌心，而后抬起头，颤抖着呼出一口长气。
医院惨白的墙在惨白灯光下更显不近人情的冷冰，他盯着几乎泛青的墙面，眼眶里似乎有酸涩的湿意，但也懒得管，只是扯紧了毯子。
杜城在躲着沈翊，这段时间一直躲着，即使表面如常，沈翊和他却都心知肚明。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继续对待沈翊，也不知道对于他来说沈翊到底该划进哪一范围，或许他应该给沈翊一拳，又或许他应该给沈翊一个吻，谁知道呢。
他躲着沈翊；他假装一切正常；他在夜里会想起沈翊；他开始注意到沈翊每一次注视他的目光……他很烦，被自己烦得心乱，实在懒得去想。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想不透的，琢磨不透的，都不重要，大不了放到以后再想，沈翊得活着，这才重要。

医生说他溺水太久，生命体征微弱，情况极其危险。
沈翊得活着。
杜城垂下眼睛，揉了揉眼眶四周，力气用得太大，到底还是不小心揉出了眼泪。
他在医院待了一夜，看着医生将沈翊从急救室推出宣布生命体征稳定，看着沈翊被转到普通病房继续观察，看着沈翊在敞亮天光中睁开双眼。
“沈翊。”他开口，嗓音微微嘶哑，眼眶还有些红肿。
沈翊躺在床上偏过头，对他露出微笑。那笑是和昨晚相似的意味不明的古怪，又带着一丝温柔的眷恋。他扯掉鼻氧管，撑起上半身斜靠在床头，注视杜城的目光深情而幽暗：“我回来了。”
杜城抿着嘴唇，片刻后俯身，在他唇上留下轻如点水的一吻。
TBC
特供彩蛋之 假如人工呼吸是这样 见爱发电（id：斩疴）或老福特（id：yijianzhan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