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城】毒16（ABO/双重人格）(2)

两发枪响，烧红烟头落地。曹栋是个Alpha，信息素和着血从伤口流出，就像他的人一样，狠毒又呛人地朝着杜城扑来。杜城又朝他腿上开了一枪，他瘸了腿却毫不停顿，手上刀子凶狠而无章法地挥舞，气势狂暴地不断扑向前，拽住杜城手腕打掉了那把枪。
杜城与他扭打缠斗，借腿长的优势朝他心口狠狠一踹，趁他向后摔倒的机会迅速起身，躲开刀子钳住他手臂，接连几拳狠命向他砸下。
“我同事呢！”杜城将他双臂反扭，用膝盖死死压住他腿上的枪伤，撕裂的嗓音里有隐藏不住的颤抖，“我同事呢！沈翊呢！”
曹栋扭着头瞪他，在他的逼问声中突然笑了，疯癫狂乱，嘴唇在糊满了血的下半张脸上咧开一个扭曲的弧度。
杜城在海里找到了沈翊。
他湿淋淋地把人拖上岸，已经失去知觉的人皮肤浮出不详的青白颜色，他将手指探在沈翊鼻下，没有呼吸；耳朵贴在胸膛，没有心跳。恐惧瞬间攫取了他的心神，他迅速将沈翊放平，拨通了120，然后跪在沈翊身侧，手掌交叠在沈翊心脏处开始施力按压。
机械地、下意识地数十次按压后，他捏紧沈翊的鼻子，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向他口腔内吹气，重复两次，紧接着继续按压心脏。如此循环，砰砰，砰砰，那是杜城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而掌下沈翊的心脏始终一片死寂。

“别死啊，”杜城喃喃道，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哭腔，交叠的双手因为过度使力而发冷僵硬，但始终保持着稳固的力度，“你可千万不能死。”
后颈腺体刺痛，不止是受了曹栋满怀恶意的信息素刺激的缘故，还来自无法抑止的恐惧——对可能失去沈翊的恐惧。
外界的声音消失了，只有海浪声反复，他仿佛又站在游艇汇大楼上，站在雷一斐的画像前，垂着肩膀，被孤独与悔恨淹没。
他不愿意再有人死去，他不能让沈翊死去。
沈翊突然呛咳起来，杜城急忙用发颤的手轻拍他脸颊：“沈翊？沈翊！”
沈翊紧闭双眼，没有神志清醒的迹象，但接连吐出了大量海水，于是杜城把他扶起，支撑着他换了更有利于排出肺部积水的姿势。
已经能隐约听见救护车的声音，杜城焦急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几眼，继续把注意力转回沈翊身上。沈翊粗重地喘息着，眼睑挣开了一条缝隙，黑沉的眼珠在其中无力地颤动。
杜城弯下腰看他，呼吸又浅又急：“沈翊？”沈翊像是从混沌的视野里捕捉到了他，眼珠转到了他的方向，然后，令他费解地，露出了古怪的笑。之后沈翊再次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