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山童谣歌词小记——法相庄严的双面圣人（犬夜叉119话）(2)

他虽是自苦，但那一瞬的绝望，设想一下，也并非难以理解。白心上人终其一生都出自本心地行善济世，到头来自己竟会生出自私的想法，自己竟会，如此不堪吗？换一个比较熟悉的场景，比如一个向来儒雅、举重若轻的成熟社畜（喂），某一天为了他的母亲或者妻儿的安危，在医院里崩溃大哭，这能说明他是一个脆弱的人吗？
当然不是。那只证明了，他/她是一个鲜活的人。在那些性格标签和行为模式之下，还有他自己的感受，有他真正在乎的东西，这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部分。
白心上人在乎自己对他人的善，所以会生出迷惘，这种自我怀疑本身，就印证了他的善良。哪怕是非常纯粹的人，只要他想做的事并非1 1那么简单，就须得经过淬炼，“在清水里泡三次，在血水里浴三次，在碱水里煮三次”才会生出真正的伟大人格，才能有意选择并拥有超出常人的执着。白心上人有慈悲的天赋，也许正因他这方面天赋极强，所以未曾受过考验，也就难免陷入更深的困顿之中。
救赎是什么，在高桥笔下是接纳和悲悯，在中国文化中，也有类似的概念——仁恕。在高桥的妖异世界，死者是过去的残影，将死之人，无论极恶如罗刹鬼，还是白心上人，也都需要他人的救赎和温暖。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十几岁时对那句“善即是恶，恶即是善”的逆反忽然消失了。对峙、竞逐之时偏讲仁爱，固然不可，但若对方奄奄一息，大势将去，面对身后无尽的寂寥，我们都是一样的，这一瞬的理解与原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