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What is cola.(2)

却在一个普通的傍晚，被初见的人轻轻点破。
或许因为研究方向是脑科学，多少也跟人类的行为举止与心理相关，所以许墨第一次见到我用保温杯时就发现了问题。
“你在喝热水？”我看着来来往往布置会场的人猛灌可乐，身形颀长的脑科学教授站在我身侧，歪着头看我，突然发问。
“？”我口中的可乐还没咽下去，翻腾的气泡在我的口腔、咽喉直至胃里炸开。他微微笑了笑，转头看向忙碌的工作人员，开口说。
“感觉……你不像这么循规蹈矩之人。”
我愣了一下，他的头却又偏过来，半张脸隐藏在无光的晦暗中，幽紫的眸泛着复杂的光。
“不过正是这样，才会拥有……不一样的色彩。”
这句话对别人算得上失礼，对我却可以称之为震撼。
从小到大人们都在夸我，你很乖，很独立，很温婉。长辈夸，老师夸，同学也夸。乖巧，守矩，审视适度。于是我收起獠牙，收起浑身的刺，露出沉默安分的模样，应对着一个又一个人。

因为所有人希望我这样。
所以我就变成这个样子。
但心中那叛逆的、张扬的情绪如同一直向上冒的可乐气泡愈演愈烈，无法疏解。
可他不一样。
只有他不一样。
我开始关注他，接触他。研究室里，街道上，商场中，摄影现场，甚至在酒吧，在他的家中。
我越来越沉迷于他透露给我的模样。他像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永远走不完的路，永远可望而不可及的月色。他神秘，他莫测，他深不可探。遇到他之后，我喝可乐的频率变低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潜藏的危险，还有他看向我时故作温柔却始终淡漠的眸，但这却更吸引我。
就如他所说，我并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
我能感受到他故意接近我，也感受到他故意放纵我。我们之间的关系迅速从合作伙伴升级成为暧昧对象，再到所谓情人。每天见到他时我总惊喜地扑过去抱住他，然后挽住他的手走回家去。他总是笑着，然后不留痕迹地扯扯我的手，微微离开一点距离，状似感兴趣地听我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