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回溯(2)

她已经忘了那天她是怎么回去的了。
只知道胃痉挛、低血糖、心绞痛、莫名的昏厥……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昭示着她的生命还没开始就要走到了尽头。
她在十岁的时候参加了她叔叔的葬礼，在下葬的时候，她的心情甚至没有过多的伤心。画家的眼神像湖水一样平静，她长叹了一口气，感觉那块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开始研究光线的变化，物体的结构，在黑夜里打着灯拿着一支在画室门口捡到的铅笔画画。
从一根线开始，到几根线重组成一个又一个繁复的图案。图案旋转、重组、染上色彩，一些捡来的纸上开始坐下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衣着华丽的女性迈着步走进房子的白墙，带有烟草味的街头表演者站在地上拉着小提琴。人物也从一开始的潦草到精细严谨……

又一个黎明到来，画家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已经有大半个房间的墙都被她的涂鸦填满。
而此刻房东正按下把手走了进来。
大概是上天怜惜她，祂无私地给予了画家无尽的灵感和天赋，好让她有能够追逐梦想的希望。
“我通过他的推荐信，勤工俭学，去了意大利一个城市的艺术学校。”画家双手交握着看着林森。
她们不断地见面了有一周，林森聆听着她的故事，时不时低头记录。女孩穿了一条长袖的纯色连衣裙，而林森则换了一件高领无袖的薄毛衣。她们坐在威尼斯路边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银色勺子搅拌着手里的拉花。
“也是在那里，我第一次见识校园暴力。”
“这没道理，你明明一直在努力画画。”林森撑着下巴关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