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入/病娇/收养/公路逃亡】Run To Hell · 上(4)

“罗旻。面对现实吧，她已经死了。” 
少年默不作声。 
“别再装傻了，罗旻！你是非得让我把东西塞到你面前不可吗？！” 
尹莲从档案袋里掏出程梅的尸检报告，里面附着她死亡时的现场照片。 
“妈妈死了？” 
尹莲觉得自己可怜的神经已经被他摧残得情绪失控了。她抓着少年瘦弱的肩膀，拼命摇晃，想要把他摇醒。 
“程梅死了，才会把你托付给我，你明白吗？罗旻，我才是你的……” 
她疯狂地想要打破某些盘根错节坚不可摧的东西，某些牢牢把她隔绝在外的东西，某些高于性缘的更深层次的东西。 
她三两下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程梅遗留的草稿，当着罗旻的面将它们统统扔进火炉里。罗旻受惊一般捂住耳朵放声尖叫起来，声音无比刺耳。他神经质的恍惚突然消散得无影无踪，眼里满是现实的皮囊被揭开的痛苦，看到这副模样的他，尹莲才觉得在这个瞬间死死护着回忆的罗旻是一个活着的人。 
“求求你，姐姐！不要这么做……这是妈妈留下来的……” 

尹莲在少年的苦苦恳求中停了手。她注意到，烟灰缸里放着大大小小的烟头，程梅还活在这里，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程梅的罗旻从未属于尹莲。 
她撑着地毯，像已经落败却不愿承认败北的士兵一样低头站起来。她走到书架跟前，把书堆下连着摄像头的线掐掉。壁炉照耀着她的身体，在墙上的投影随着她一步步朝罗旻靠近而不断放大。 
“罗旻，你的学校打电话给我，说你不知道怎么和女生相处。是因为程梅没有教过你吗？” 
男孩见到女人朝自己靠近的身影，摇摇头，抱着靠枕往后挪了挪。 
“看来她很失职啊，但是她已经死了。啊……怎么办呢？罗旻？还有谁能够教你这些事呢？” 
抱枕从少年怀中滚落。罗旻睡衣领口上的扣子被啪啦一下撕开，掉在地上发出弹壳落地的轻响。尹莲想起导师死前三天说过的话。程梅，你不是说我最好安分守己不要有什么野心，老实留在实验室给你打工吗？你不是以剽窃别人研究成果压榨劳动力为乐吗？我倒是想知道，当你看到我对你儿子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