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入/病娇/收养/公路逃亡】Run To Hell · 上(3)

“……男女之间的交往？你是指周末课余的外出活动吗？这种事情，换做我来陪他也可以吧。” 
“尹莲小姐，我想您误解了我的意思。周末外出对于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固然重要，但是同龄人之间，特别是异性之间……” 
尹莲砰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坐在壁炉边看书的罗旻被吓得抖了个激灵。她把他拉上车，一路开到市中心的密歇根湖畔。 
无边无际的大湖给人带来这是一片海的错觉。罗旻难得对眼前的景象提起了兴趣，下车后便像好奇的小动物一样冲了出去，沿着湖边没有栏杆的堤坝奔跑着。 尹莲锁上车门，带着罗旻的外套大步向他走去。 
“姐姐，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这里是海吗？” 
他像个忘乎所以的小陀螺，脚边的水泥地上的红色喷漆写着大大的“Keep Off From Edge”，再往外一步便是结着冰棱的湖水。尹莲知道被泡在水里的尸体里会有多难看，于是想都没想就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声告诉他，别傻了，这只是湖，并不是海。站在湖边的情侣带着狐疑的眼神打量一个成年女人和男孩做着和普通情侣一样的动作。她是他的母亲吗？年龄差好像小了。她是他的姐姐吗？长得却一点也不像。 

尹莲感受着怀里小男孩的温度，她把他的手指捂在手心里，少年的手却无论怎样都是凉的。 
“妈妈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海边玩……” 
女人低头看着少年。他静静地望向远方，他在盼望着一种归来。一种不可能的归来。 
想把他的脸庞扭过来，让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如果他不肯的话，把脖子给咔咔砍断也没有问题。尹莲想这么干很久了。她曾经把手掌轻轻抵在罗旻的脖子上比划半天。前车之鉴告诉她，就算死了，长辈们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她像憎恨自己的父母一样憎恶死去的程梅。 
3. 
这周，尹莲故意没有去接罗旻。在监控录像里，她看见少年冷淡又呆滞地坐在壁炉边的样子。过去一个月在自己羽翼下产生的转变只是一个幻影，独自在家的罗旻回归了最本真的模样。他是个狡猾的家伙，他从来都没有变过。 
愤怒的火焰烧红了尹莲的意识。她驱车来到程梅的住宅，用监护人的钥匙打开大门，在燃烧着火光的居所里，程梅的身影仿佛无处不在，罗旻刻意保留了母亲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