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葬于海(4)

如果很快就要面对死亡……我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去过一次海边。湿润、带着咸味的风掠过皮肤很舒服……死前真想再去看看海。
不过我不打算想什么计策，我在剥皮匠面前无疑像张白纸，一眼便能被看穿。
我们站在他的房间中央，我和剥皮匠。几秒钟的沉默过后他开口说话了。
……原来，我也是他的那个“命中注定”。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但这概率无疑不高，如果我能感受到……可以算作幸运吧。
不幸的是，我不太幸运。我默默听完，一言未发。
你恨我是不是？他说，你想杀了我。

陈述句，我没必要否认。我早知道他能看穿我。
他平静地说：“如果这能让你高兴，你可以剜走我的心脏。”我们对视几秒。我微微挑眉，但没多问什么，从长靴抽出匕首迅速向他胸前刺去。在刀尖触到他衣物的那秒，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捏住，捏得我生疼。
布莱恩嘴角很快地上扬了一下，……是在笑什么？他眼里没有情绪，我猜他生气了。
“……你真要杀我？”我没回话。我早猜到布莱恩决不会把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设成最高优先级。拜托，他可是剥皮匠。
互相试探？虽然不知为何，但我可以陪你耗到底。四目相对，距离不过咫尺之间，我感受得到他的气息，他的……什么，本该令人胆寒的怒意、悲伤还是遗憾，总之是强烈的情绪，……反正我分不清。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可惜我紧握着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闪着寒光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