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铁幕（170） 阴差阳错（3）(3)

VECTOR最终在半个头颅前停下来，一个扎着螺旋马尾的脑袋——她最早，也关系最好的朋友PP90。不远处是她的指挥官，被弹片开膛破肚，内脏流得四处都是。
“好冷啊...”VECTOR缓缓抬起头，身体则在下坠，大团纷扬的雪遮蔽天空，不久也会覆盖大地，眼前的惨剧就仿佛不曾发生。她躺倒在地，与所有人一起。僵硬的手指触碰PP90的头，她将那头颅一点点拉进怀里，看向血泊中的人，她想，自己至少可以与他并排躺下。
但她再看到的景象又那样不同，因为BENNY同样在盯着她，用关切的目光，那绝不会来自一个死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不经允许进入别人的梦境了？”VECTOR深深吸了口气，她隐秘而迅速地眨动双眼，将蕴满眼眶的泪水逼回去，却描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真开心这只是个梦。”BENNY爬起来，与那个血泊中的碎尸所穿的作战服不同，BENNY披着那身暗红色的格里芬制服，望着梦境中的自己。饶是习惯了同身体原主维克多以及他的记忆贯穿的幻觉打交道，眼前这具尸体依然给予他难以言说的荒诞，“这死法可不怎么好看。”
“你想要什么好看的死法？回到表层后我可以满足你。”VECTOR恶狠狠地瞪着BENNY，直到她说完才发现自己的鼻音重得几乎听不出自己的声音。愣了片刻，VECTOR闭上嘴，望着远处发呆。

BENNY上前，用那身宽大的风衣将两人包裹在一起，贴着结满冰碴的银发，就仿佛真的抱着一块冰。
“只是个梦，V，只是个梦，那并不真实，我们都还在，没人阵亡。”BENNY低声劝慰着，“不要害怕，就像你身后的影子，你看到它，但它伤不了你，也伤不了我们，哪怕它无时无刻不想要追上你，纠缠你，哪怕它展露爪牙。你依然很好，你身边的人也很好，放轻松。”VECTOR将脸埋进BENNY的胸膛，温暖的黑暗薄纱似蒙上她的双眼，不必去看，仅仅意识到自己处于梦境。远方隐藏在大雪中的边界变得明朗，残破的战场，漫天的大雪一点点崩解，无声无息地消融，露出蓝色的无机质空间。
“好姑娘。”BENNY抚摸着VECTOR的头发，凝结的雪已经不见，仿佛一匹凉滑的绸。
“我们可以结束这种假装袋鼠的把戏了吗？”VECTOR问道。
“随时，等到你厌倦了，和我说一声就好。”
“我睡了多久？”VECTOR问道，摆脱了那片白茫茫的炼狱，她的记忆便自己飞向了现实。在这个时间，她应该在BENNY的办公室协助他处理文件，而且显然自己是在工作时间睡着了。“我有这么疲倦吗？”她问自己。
“差不多两个小时，好消息是，现在回到表层也没什么新的事务要处理了。”BENNY将VECTOR裹得紧了些，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回避了‘厌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