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前同人——铁幕（170） 阴差阳错（3）(2)

风雪掩盖不住战火的痕迹，大片光秃的焦土暴露在洁白之外，来自火焰，弹片，震波的力量轮番作用，恍若天灾肆虐之后的世界，一片狼藉。倒塌的碳化树木间，尽是碎裂的人形素体，就像VECTOR一样，被积雪掩埋，而暴露在外的更多。消融的雪与被炮弹的高温炙烤过的冷却液混合起来，一滩又一滩红色的空洞，其间散落着熔断的线路，粘滞了焦黑色物质的金属骨骼，还有碎裂的，烧焦的仿生皮肤，与燃烧过后只剩下了红色固体物质的冷却液一起，深深插进泥土。
雪仍在落，轻柔地披在VECTOR，唯一站立在这片土地之上的人形身上，不再融化，因为已融化的，在她的衣上，身上冻结。一条又一条不待滴落便凝固的冰条在发梢垂下，面颊前覆着厚厚的霜。她的表情就像自己的素体还有衣物一般冻结，她看到遗留在这战场上的一切，但看不到自己的瞳孔在颤抖。素体的颤抖是极低温环境下的类本能反应，防止素体外露部分的线路和传感器失灵。至于瞳孔的颤抖，是她终于明白发生的一切后无法掩盖的情绪。
VECTOR向前走着，走得很慢，身后一串滴落了冷却液的脚印慢慢消失在雪中。她想做什么？她要去哪里？自己也说不清。或许她只是不死心，想要找到那么一个两个自己一样的幸存者。

弹坑在地上凿得很深，三战以来的世界，轻武器似乎较世纪初都没什么发展，可重武器已经超越了‘可怕’的概念。也许看到炮弹落点的正中心与周边的高低差就应该放弃了，但VECTOR还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去。忽地踩到什么东西，也许是埋在雪中的断肢，VECTOR于是向前栽倒，已经僵硬的素体托住她，也让她看到了一块块碎裂的布片，那来自一件星空样的燕尾披风，它的主人已经停止运作，但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队友，最后一次。
“G3...”VECTOR挥舞手臂，将周边的雪扫去。震荡小队的其他人也散落在不远处，她们在炮弹杀伤区的边缘，可依然没能活下来，MP7甚至表情还定格在惊讶之中，下意识地护住OTS-12，但她自己的素体挡不住致命的弹片。
VECTOR在原地跪坐许久，在队内，她从不介意自己的阵亡。但现在她知道，或者许久之前她就已经意识到了：最值得恐惧的不是自己死去，而是只有自己还活着。
她还在走着，也许她所见的一切都不再完整，可格里芬人形的独特衣着至少给了VECTOR一个辨认出她们每一个人的机会...同时也是确认她们的死亡。汤姆逊，闪电，LWMMG，灰熊...VECTOR一个个数过去，爆炸中心的一切已经无从辨认，仅仅留存了些许这里有过人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