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9

喧气初消的午后。树叶打着颤，山上草木葱笼。山脚下很是阴凉，有种与世隔绝的清明。
他们并肩站在山下。
“走吧。”小九牵牵黄永的手。
“嗯。”
黄永没心情看风景。小九拿着手机:“我再帮你求求情吧。”
“不用。”黄永拿过小九的手机。
“但这也不是你的错哇！你总不能一直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吧！而且…”小九急得人都有点抖。
“别说了，王云那里都解合同了。而且我这样子，也没法在学校待了。”
“为什么啊…明明可以的…大家都这么好。”小九拿回手机,拉住黄永的手。
“没必要。”黄永眼神呆滞,直勾勾看着小九的手机屏幕
“你都吃了药，不会有事的，现在别人也不知道。”小九抬眼看他。
“谁不知道？你？王云？我爸妈？”黄永嘴角抽动着、脑子里全是王云的那句话。
“我们这的老师，洪覃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天天去外边鬼混，没点男德！！”
可是他哪是没有男德，只是输血的时候意外染上了艾滋。
“哪里是你的问题？王云怎么说让她说去！真的不行我去跟商程说！”
黄永无奈地笑了。
“真的，你不是刚刚跟我说过，才跟我说，学生们的数学越来越好了吗？你现在走……”
“是啊，”黄永眼里忽然闪进一点光，旋即又消失了。
黄永正了正肩上的背包、把小九的手握得紧了些。小九的手心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