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2022版(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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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再一次回归身体，我独自坐在一辆没有人的列车上。窗外在下雨，耳机里放着炉火燃烧的纯音乐。湿冷的空气起到了一定安定的作用，空气中还有一股潮湿树木的味道，但又带着一些沉闷，像是中国南方雨后的盛夏。
这辆列车好像是静止的，在我确认它是静止的后，向前走，随后握住那个不合常理的门把手，推门而出。
随即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浸湿的画布混合着颜料，扭曲而混沌，视觉上就像是一副巨大的油画在太阳下融化后缓慢燃烧的延时摄影。
“王吱吱，你还好吗？”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终结了那副油画燃烧的进程。
随即我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眼前是那个声音的来源，一个陌生的女医生。与其说我是坐在椅子上，倒不如说是被束缚在其中，手被牛皮绳固定在椅子上。
“这是你在这次治疗中第十一次走神了，你经常在描述你自己幻想的世界后，陷入长时间的放空状态，然后忘记自己在做心理治疗。”她向我解释道，或许是发现我的注意力在束缚装置上，于是她继续解释：“因为以往的治疗过程中，你经常因为应激反应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为了安全起见，这次你自己要求加上这个道具。当然，你现在需要解开它，是允许的。”

我向她表示需要自由，她解开了那个禁制。我开始观察起这间色彩冷硬，视觉上泛着浅绿色的诊疗室。这种装修风格不像是传统的心理治疗室，色调太冷了。
“你是说，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感觉荒诞的有些可笑。
“准确来说，是一名臆想症患者。”她纠正到。
“谁送我过来的？”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我感觉有点意思。
“你自己。”在看到我诧异的表情后，她继续补充。“你偶尔有精神稳定的时候，那时候你自己找上了我们。当时你声称自己是作家，但是你又记不清自己有写过什么作品了。只是一次性交了一年多的诊疗费。目前四个月来看，这些费用除去你的日常治疗开销，再减去那几个快被你逼疯的心理治疗师的精神损失费，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么可怕？那你又为什么要接下这个烂摊子？”我在思考她的话。
“你之前还相对稳定，除了偶尔轻微的癔症，是个很讨人喜欢的病人。从某个虚拟主播事件发生以后，你的精神就开始断崖式的暴走。至于我，研究的课题是元宇宙精神分析。虚拟主播害人不浅啊……”她感慨道。
“我对你的言论表示怀疑。”先不考虑她话语的可信度，光是一个元宇宙精神分析，感觉就和那个量子佛学一样，纯纯的割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