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云堇)(2)
待到灯火灭却,云堇才闭了口,旅者又坐回跟前。“先生的声调确实大不比从前了……”“嗯……吃些点心么?行秋少爷前些天过了时捎了些点心。”云堇拿起身侧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些酥糕,有几块已经半咬。“先生不爱吃吗?”他拈起半块,咬一口,很甜。“这几个月来喝药太多,嗓子已是大不如从前了,假使连身段都保不住了,那岂不是连‘双簧’都唱不得了?”旅者微笑:“原来璃月还有能和先生唱双簧的?”“别打趣,你……不就可以吗?”云堇微低头,旅者笑而不语,只是握住她的手,蜡烛不知觉间有短了。
“会好的,对吧?”云堇突然直起身来,变了腔调。旅者沉默着,“会好的,对吧……”“会的“旅者直视她。云堇慢慢卧下,旅者松开她,“一旬后我再来。”“嗯,从正门走吧守门的小童该睡了。”云堇下床提好花鞋,把旅者送出门外。月色清凉,旅者回头招手:“云先生可要保重。”“保重。” 门关上,旅者长舒一口气,又咬紧牙关,走上璃月正街。
二更时分,但勾栏瓦舍里依旧热闹非凡。不过,少了两段悦耳的戏文却也是让人有几分遗憾。旅者走过喧哗的正街,行人渐稀,直到他停在石阶前,顺石阶一目而上,不卜庐还亮着灯。
白术刚发下书卷,摘了眼镜,却又听见叩门声,不禁有些厌烦,开门,又一惊。“白术先生,好久不见。”旅者递上从瓦舍带来的点心,白术微笑着接下,“是您,坐吧,我去备茶。”浅啜一口绿茶,清苦的茶水让旅者放松了神经。“不如直接说正事?”白术食指轻叩桌面,抬眉,问。旅者放下茶杯,和他对视:“白术先生,云堇先生的痼疾,缺药,对吧。”白术慢慢失了笑容,拿起的糕点又放了下去。“您……?”旅者轻叹气。“是……那味药……着实难寻。”旅者侧过身,低头问:“那……云先生还能撑多久?”“四月下旬,最多,四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