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20）好久不见！(6)

方卡听这小姑娘刚刚把话说得那么平静，乍一下觉得她还挺坚强，肃然起敬了起来。偏偏再重复一次的时候，这姑娘哽咽难言，委屈到要哭不哭的悲腔连方卡听了都难受。
“我怕……”含羞的尾声在鼻音下转得悲凉。
“我知道你怕，我知道，这三天我会陪着你的，我会陪你的。”灵歌抚着窗子，无名指与小指在墙上抠着，抠得指甲发白，石墙作响。
这时，一辆嗡鸣着的飞行载具载着一级话事人停在医院的天台上。这辆借鉴了直升飞机的飞行器是缆车交通网瘫痪后的第二选择。它还有一个很“野生”的名字，即“蜂巢”。
方卡知道这样的嗡鸣代表着什么。
“灵歌。”
“嗯？”
“那估计是，找你来的。”
“嗯，没事，他也不是第一个了。”
“他——”方卡顿了顿，想想还是算了。她没必要知道来访者的身份。
灵歌站了起来，从含羞的病房里只能看到灵歌的大腿根部外的牛仔裤。
“远道而来的姑娘，我首先代表微栖地欢迎您的到来——”

“欸欸，客套话就跳过吧，有什么事没？”
“哈哈，好！那在我们开始之前，还请借一步说话，以保我们的谈话不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听见。”
灵歌目光下移，数着楼层找到七楼，弯下腰用眼神征求方卡的意见。方卡的意见是：不是不行。
于是灵歌便跟着蜂巢离开了医院。狭窄的窗口让小含羞连目送灵歌离开的机会都没有。
“她会回来的？”含羞呓语。
“她能回来的。”方卡走到含羞床边，摸摸她的脑袋。或许以后方卡有了女儿，也会这样惹人怜爱。
含羞并不对方卡抱有好感，不过，也不讨厌。
灵歌跟在蜂巢身后，看着脚边的小人们这次主动为她让开了道，有些受宠若惊。
此时，灵歌包里的手机开始剧烈振动，像短信轰炸一样，上次遇到还是科考勒尔差点因为翎羽泱食而疯掉。
“等我一下。”灵歌站住掏起背包，往路边稍稍叉开腿来保证小人们的通行。
手机上映入眼帘的几十条相同的新闻让灵歌的眼中失去光芒。
“抱歉！”灵歌撂下两个字，再次踏着那些方宽的天台从城市上方翻越而去，直直奔向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