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怪谈 园长日记(5)

我在自动售货机前久久伫立，盯着真空袋里冒着血泡的“山羊肉”，又想起来安德鲁先生还没喝完的半瓶兔子血，买了一包山羊肉，撕开包装，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我几次想要呕吐，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吃下去了小半包。（吃的时候还没有那么想吐，吃完了嘴里的味道才是最令人作呕的，售货机的水竟然卖完了，md）
躺在地板上缓了个把小时，浑身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于是爬起来，打电话告诉新来的红衣员工今天晚上不上班，在海洋馆各个地方张贴“停业休整”的告示，再把门锁上，确保万无一失。做完这一切，我才发现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但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万宝路多少是有点舍不得，幸好裤兜里还有大半盒中华，用手衬着抹布，小心翼翼地旋开灯泡上的灯罩，用烧红的钨丝把烟点起来，不知道这样抽会不会伤害到身体。
2021.1.
尼古丁正有点上头的时候，一些声音似乎从水母区传出来，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虚线。
我小心翼翼地朝水母区走去，似乎是一个人，我于是再向水族箱靠近。哦，是没有穿衣服的安德鲁。他裹着一条毯子靠在水族箱的玻璃上。
“园长先生，我觉得我应该离开动物园了，但是在我离开之前，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你当了两年的园长，对吗？”
“老园长是三年前死的。那这一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
“那一年并没有上任新的园长。”
“准确的来说，那一年动物园的事务是由我来管理的，但是名义上的园长，是‘它’。”
“什么？！”我不明白。以前我向别人提起这些问题时，大部分人都像是不知道这一年间的事情。
“它没有选择蚕食掉人全部的意识，因为它发现了闭环空间。”
安德鲁说完就消失了，只留下我一个在海洋馆发愣。
1.6
或许是由于食用了过多的山羊肉，我在海洋馆里被困了一天。但是无论我怎么开灯，它都不曾出现。
或许是我耐不住寂寞，我动用了自己的精神力（就是先前在办公室使用的），将它被动召唤了出来。
它这次却选择了一身白色西装，真的非常奇怪，它从来不知道这些的，它的意识大抵是成长了。
“你知道的，我把安德鲁先生变出来了，所以我把他们变成了大象和兔子。”
我突然就意识到了。
我救了一个人，牺牲了更多的人。
我真是愚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