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怪谈 园长日记(2)

我瞪了他们一下。显然，他们刚才并不知道我听见了。
一道黑影窜到了胖子身后，悄悄地伸出一只手来顺走了三串烤肉。
吃完烧烤心情还不错，今天就留下来上夜班吧。
刚进去偶然发现监控上的红外线点灭了，心里头隐隐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我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摄像头的前盖上隐隐落了一层动物的毛发，细细的，白色的。
“今天又捣乱了。”我看了看四周，沙发上多出来了一个山羊玩偶。
我撕下来一条虚线藏在袖口里，然后关上了灯。
“是时候和你谈谈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点起来了一支万宝路，打开了手电筒。
一双毛茸茸的兔耳朵忽然从空中冒了出来，紧接着是白色的细软的毛发，有些紧紧地贴在鬓角上，然后是一张奇怪的脸——脸上眼睛的数量变幻不清，一双，一双半，然后又变回了一双——但是长到了鼻子下面。
“它有两双眼睛……呸！一双眼睛，长在额头下方，鼻子上面，平行的……它有一双眼睛……它有一双眼睛……”我默念了许久，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眼睛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2021.1.2（因为过了晚上十二点不得不重起日期

眼前是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衣衫褴褛的少年。
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两只眼睛里的蓝黑色好像流动着，身体有些消瘦，一件尺码明显过大的白色T恤不太规整的挂在肩膀上，漏出了及其分明的锁骨。它的腿光着，细得像竹竿一样，脚上穿着一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怀里抱了一大堆兔子周边：兔子玩偶、兔子发箍、兔子手袋、兔子耳饰……
它用孩童天真的目光注视着我，好像在说“有什么事吗”。这只不过是它化身的形态罢了，不过看起来还是让人心生怜悯。
“为什么要把监控关掉？”
它像个受气的孩子蜷缩了起来。
我知道它不会回答。它的思维像个可怜的孩子一样，从来不会理解别人怎么想，别人也不会理解它怎么想。它蚕食人类的认知，使它更强大；强大的它则继续消耗自己的力量，蚕食人类的认知……也许，知道它的人，本来就是一种错误的存在。呼唤它只是我感性的举动，一天之内，有三个人失踪——黑衣员工安德鲁先生（即使他已经穿着黑衣在此游荡多年）、海洋馆的两位工作人员。还有数不清的蓝衣员工和游客在我上任的这一年中穿上了黑色的衣服。
“人们总是因为未知而好奇，其实是他们自己害死了自己。”它看着我，眼睛里好像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