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罗尔（1）(9)

“真可怕，王城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异端……”
他看见伊莎琳用折扇遮盖住自己的嘴巴，脸上爬行的是恐惧而非同情……
罗尔再回过头看向父王。
阴影遮盖下的他的嘴角紧抿，脸上的肥肉在此刻都因痛苦而扭曲地绷到一起，为了防止眼中的怒火被察觉而不得不闭上双眼，嘴唇也不住地颤抖着……
是因为征服王的荣耀在此刻荡然无存？还是在心疼那几个受了冤屈的可怜人？
罗尔无从得知，但罗尔此时已难以冷静。
“好了！各位！”国王长吁一口气，“来吧！到广场上欣赏篝火！我与我亲爱的大儿子罗尔·霍利芬将在圣火下立誓！是时候证明霍利芬家也是上帝的绵羊了！”
于是贵族们一哄而散，急切地奔到广场，此时此刻他们都没有忘了嫌弃平民，与那些衣衫褴褛的穷酸百姓之间隔开了一条“鸿沟”，他们狂热的目光却与平民们别无二致……
罗尔被劳文拉着，站到了十字架前的小平台上。
“滋啦滋啦”
身旁的火焰好像已迫不及待地要吃掉些什么，身后的三个姑娘或许已经放弃了挣扎与哭喊，不再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罗尔不敢回头，尽管此时火焰还未在她们身上点燃，但他依然不敢回头。

【记住今夜吧，有人为你牺牲】
“诸位盖伊洛帝国的人民们，我们永远生活在主的庇护下！”国王先开口，向所有人问好，“我知道，霍利芬家的祖先曾经犯下过错，与邪恶的异端并列。”
“我知道，坊间一直有着传闻，【征服王的伟业是依托恶魔的力量建立的】”
“但是在我登基那一日！我已经用宝剑斩杀了盘踞在王宫的恶魔，那历年来吸食人民心血的恶魔，暴君潘贡·迪力斯坦！我为王国带来了新的生机！”
“当然，我知道。”他的声音突然小了一些，“仅仅如此还不足以洗刷我祖先的邪恶！因此我每天每夜的搜索、监视，谨防在我们这片神圣的国土上又有新的恶魔诞生。”
“不幸啊！不幸！这是我们王国的不幸！承蒙我主恩惠，我们才得以延续至今，但在这片土地上，竟然存在着魔女这般邪恶的存在！”
台下的人们随国王的话语倒吸一口冷气，有些人竟然开始抽抽搭搭的抹眼泪，还有些人眼中满是怒火，他们小声嘟囔：“烧死异端！”
“在仲夏节！我们应当做什么来驱散邪恶的魔鬼！？”
国王大手一挥，示意民众们回答他的问题，也如他期望的那样，民众与贵族一起举双手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