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罗尔（1）(7)

“它的葬礼上举国同悲。”
“是的……还有那些老伙计，他们……”劳文痛苦地摇摇头，“但这一切与今晚的牺牲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父王？”
“罗尔，你今天该去教堂，去打听打听那帮老东西对霍利芬家的评价，就为了我们的祖先曾经为法塔干活，他们竟胆敢拒绝为你赐福！若不是当年【征服】所向披靡，恐怕连我的王冠都要被他们掠走！”
罗尔心中“咯噔”一下，对，他怎么忘了这事？如果教会拒绝承认的话，他就不是合法的王室继承人，而父王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旦劳文辞世，这广袤的国土势必分崩离析……
远方王城的中央，突然亮起了火光。
“罗尔。”
“我在，陛下。”
“深呼吸，一会儿需要你上台。”
“什么？”
“罗尔，”劳文的手搭住与罗尔双额相抵，“记住今夜吧，有人为你，为你我牺牲。”
没有给罗尔思考的时间，国王就将他一把拉了起来：“记住：忍耐苦楚，功成名就。”
他猛的用力，一把推开了金灿灿的大门，在通明的灯光照耀下，罗尔好像看见了曾经征服王的身影。
“各位！篝火已经准备好了！”

喧闹的贵族们又收敛了声息，三三两两地携手跟在国王身后，有的疑神疑鬼，手中仍端着一杯酒，狐疑地揣度国王的心思；有的呆头呆脑，依然放松地与其他人聊天。
伊莎琳蹙着眉头，看着与国王一同走在最前列的罗尔，今晚他们本能再聊一会儿，却被老国王打搅了，会气闷也是理所当然吧。
罗尔却没有注意到这可爱小姐的目光，他跟在父王身后，看着他宽大的肩膀，回味着他话里的意思。
“有人为你牺牲”？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篝火对罗尔来说绝对不会是好事，关于演讲的事情在此之前也从未提起……
如果只是站在百姓面前即兴演讲，罗尔当然做到，但如果还要面对这些贵族……
高深莫测的老爷数不胜数，随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罪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为什么父王情愿冒这样的风险？
远离了灯火辉煌的王宫后，就只能仰仗同行左右的随从们挑着的灯笼了，这也是件奇怪的事，父王的病躯已不允许他走远路，平常就算要出门也都是坐在马车里，今天却二话没说带着这一班尊贵的老爷夫人走夜路……
“罗尔，别低着头。”国王头都没回，却察觉了罗尔的动作，“昂首挺胸地走，看看吧，远方的星星，夜晚行路当怀抱敬意，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特殊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