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乱）《死亡之债》（第一章）(6)

他记得炮弹爆炸的那一刻。一块拳头大小的弹片击中了他的头盔。而在距他几米开外的地方，又有两名暗鸦守卫兄弟倒于破片之手。
他闭上了眼睛，传送带的油香味转成了血腥味。链条的咔嗒声变成了爆弹枪的开火声;就连那流明灯的嗡嗡声也都变成了激光武器的嘶鸣声。
阿加皮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不再试图与记忆相抗，而是转道去欢迎它们。在他的心中，垂死者的呼喊早已化为了一曲战歌。而那叛徒的隆隆炮声则成了他降临战场的鼓曲。
嘎吱一声，传送带到达了目的地。猛眼一睁的阿加皮托，也被它带回了现实。
舱门打开了。又站了一会儿的指挥官，咬紧了牙关又眯着眼睛。他深吸一口气，戴上头盔就走了出来。
即使身在百米之外，他依旧能看见这艘战舰历经多战后的显眼战痕。它的船体伤痕累累，一些在其侧身还未修补的巨大伤疤，告诉了他们最近的一场战役。勤劳引擎还在断断续续地喷射出等离子火焰。它的运行轨迹略微弯曲；飞船绕着它的艏艉轴缓慢地滚动着，毫无疑问，这就是它在曼德维尔点边界内的亚空间里不走寻常路而遭到的报应。

雷鹰的探灯照过了一大片船身，照亮了灼烧的等离子火焰，以及大片阿加皮托所熟知的白沫修补铁。但近距离侦测的鸟卜仪可没那么幸运了——它只侦测到了些可能是残存者生命迹象的微弱信号，但在这等离子反应堆和生态系统的新生能量共存的环境中这几乎是分辨不出来的。
“可能还有人在船上。”旺达一边说边检查着炮艇的扫描系统。
“仆从，人渣，任何东西都可以在船没海员的情况下幸存下来，”阿加皮托回答说。
指挥官！”飞行员汉恩的叫喊声透过主座舱盖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他把探灯定在护卫舰首部的一片特定区域。“现在大家伙应该能看得更清楚了吧。”
探灯照亮了喙型撞角侧方的一个圈深蓝，驾其之上的是一个近乎褪色的军团纹章：一个带有双翼的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