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深海区（4）(2)

低头，血滩只差一点距离就会沾湿伊万的靴子，明显已经氧化一段时间的暗红之间浸着一个有些萎缩的球状物，隐隐约约透过血色，可以看到原本在那东西上的碧绿色瞳孔现在已经开始涣散，另一个球状物掉在维克多腿边，紧紧挨着一根孤零零的无名指，而其他的食指、中指等一些分不清的都散落在维克多身上，他张大的口中一些牙齿也不见踪影，空洞洞的眼眶下只有糊成一团的血迹，沾满污色的匕首掉在一边，因为只剩手掌的手是拿不起刀的。
看匕首的位置和血液喷溅的痕迹，虽然很不想这样认为，但维克多确实是自杀。
死亡原因可能是失血过多，看他的模样，王耀又在心中加上了一条恐惧致死。
恐惧当然可以轻松地杀死一个人。它本就是一种无形的怪物，它就藏在人们的心里，时刻伏击着。
说没被影响到是假的。
就算是不了解的人，人类对于同类的尸体也会产生本能的厌恶和恐惧，更何况如此死状凄惨的。

伊万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踏进了暗红，却让身后打算跟上来的王耀站在原地不要动：“你听我说就好了。”
王耀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选择听他的话，毕竟过道本来就不算特别宽敞，里面现在还一片狼藉，他去了不免要添乱的。
伊万这个人很有趣。他总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对着谁都要笑，却让人看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笑容在他身上成为了习惯，所以他也会习惯带着笑开枪，带着笑负伤，带着笑担责任。
山田悄悄问过王耀，那个高个子的俄国少校是不是心理扭曲？王耀听了这个问题后莫名的不痛快，心里什么地方像被揪了一把。
心理扭曲吗？王耀也没有答案。
他总觉得，伊万做这些反而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
没人生下来就是这样的。
想了一会儿，王耀没在原地一直呆着，他走到储物柜边翻找起来，想找到一些对他们现状有用的东西，抽出心思问伊万道：“如果他真的有办法离开这里的话，为什么要在这里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