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见 第九章 （祺鑫文轩翔霖）(3)

“耀文，何事闹得那两位爷冲上了?”在守城军营帐中正欲配合礼部官员前往猎场清点各人“战绩”的张真源见眼前人又蹙紧眉头作困扰状便发问。不曾想对面人正把一门心思算计加在自己身上正考虑如何言辞更加有胜算。
“无事，只是……我有一……大事想同义兄商议，”刘耀文将躲在浓密马尾后的小少年拉到了二人之间“小鱼儿，往后你便随这位副将习武，待你足够有威力上杀敌了，我再将你安排的我军中出征。”
少年人骨瘦如柴，浑身上下亦散发着自猎物shi堆中沾染的酸臭气。似是晓得自己并不体面，他对于面前张真源有些不明却复杂的目光只想躲避。
“耀文，你这又给我下军令，蹦豆点大的孩子，让我怎么授予他兵术?”小鱼儿在这似略带嫌恶的字眼中愈发得向刘耀文身后移动“你可曾问过他是否愿意?应当将他送上学堂习得经书，这样瘦弱的孩子如何能受得住边境困苦重重?”
正当刘耀文要将方才马嘉祺的旨意同张真源道明时，身后瑟缩的小鱼儿却先于自己的话在张真源身前笔直地跪下，这一行动使得两位久经沙场的将军都有些猝不及防。直至小鱼儿匆匆却坚毅地向张真源行完简易拜师礼后方才回归神来。

“孩子，快起来吧。先前家人都唤你作小鱼儿是吗?你可知自己的姓氏?”
“回……师父，年年有余取一余字，是我的姓氏，但家中尚未有人取名，便是村里人皆如此称呼我。”
张真源听得小鱼儿这番含糊的说辞，眼前却浮现出数年前自己渴望将其永久埋藏的情形，尤其是自己此时凑近去用目光将少年的眉眼描摹数次后，只觉得这与自己脑海中浮现那人和自己都有着相似的五官，直叫他唤醒了已然羽化的少时希冀。
“既如此，你也将我认做师父了。往后便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便冒昧代令尊给你取得一名，”张真源这才将尘封已久的想法缓缓向另一人吐露“同寻常人家一般，我许你有君子之风度、不凡之仪表，便以‘宇’字居中，再者，我许你可有水泽般海纳百川之胸怀，便取‘涵’一字收尾。”
刘耀文最后将命人赶往估衣铺购置的一套齐整长衫带回时，便是听得张真源已开始唤那少年新名。
“宇涵，即使往后习武温书会有困苦，但我亦相信你可克服万难永登高峰，其余之灾难，由我和将军替你守得，就将渝城军的弟兄们视作亲眷，不必再恐惧忧心了。”